十多日之后,苏软的手上终于结了痂。
整只右手的手背,一道长长的剑痕,从大拇指的根部,一直笔直的延伸到手掌,棕色的痂,呈现出病态的白的手,这样的组合,很不好看。
听霜这些日子并不常在苏软的屋儿,早上时候时常是出门的,依照苏软的猜测,她该是,去查找那个名为叶昭的人去了。
索性入了筑基,并不需要吃喝拉撒,不然这两只手都不好动,还要人帮忙,这着实是尴尬透了。
四下无人,苏软也拿起那把青剑来看。
不同于她先前从船上下来,那会儿她拿出剑来,它会散发着微弱的绿光,现在的它,除却锋利了些,看着与寻常的剑并没有什么差异。
苏软也有想过,对于这剑来说,这样的改变,是为什么,而这毕竟是听霜本体,听霜是否又会有什么不同。
可她的所知委实是太有限,怎么也没得出个究竟来。
不过,说起这个,苏软也并不是没有想过,是否该将这把剑还给听霜,让她自己来保管,不过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倒不是说她贪图这把剑,只是她怕听霜拿了剑,一走了之,然后会造就更多的麻烦(当然,即便苏软并不认为如果听霜想要,自己是可以护住的)。
即便是没有问起过,苏软始终对于那日船上那么多剑的消失也留有疑惑。
苏软有一种直觉,即便是她并没有发现这些日子来,又有谁的法器又消失了,但在未来,这样的事,几乎可谓是必然。
以听霜的实力,她需要这么多的法器,苏软可不觉得她只是为了干什么小事。
有熟悉的声音将苏软不自觉就有些飘远的思绪给拉回现实。
“哎呀,小师姐,你是不是想我了~怎么看着我的床发呆呢~”
这样的音调,这样的话,不用抬眼,苏软都知道是谁发出的。
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传入苏软的耳朵,她看见不远处的听霜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屋里,她从门的那端蹦跶向了自己的方向,然后动作娴熟地径直接来到了苏软的床上坐下,就像她做过许多次。当然,她的确是已然做过了不少次数。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并不习惯与人这么接近,苏软往右侧挪了挪位置,如往常一般离这个就差靠在自己身上的小祖宗远了点。
“因为想小师姐了呀。”伸了个懒腰,看着她自觉的离自己远了,听霜也不挪过去,只调笑道。
苏软便瞅一眼外边的日头,正是中午,或许是她已经把翻遍了。
速度真是不赖。
苏软想着,愈发笃定是这个念头。
“小师姐,我好困哦,我们睡觉吧,”两手大敞,听霜一把抓住苏软的肩膀,硬生生把她拽倒在床上,看着她,目带狡黠,“哎呀,小师姐,你好主动呦~”
一股子不可抗拒的力气直接让苏软倒在听霜的手臂上边,整个人陷进蓬松的软被里边,苏软并不适应,用手扶住床,想要起身,可肩膀上的那双手却容不得自己忽略,她根本没法起身。
苏软觉得自己真是无奈透了。
“想玩什么?”知道听霜并不会玩得过火,苏软索性随她,将手放平,她看向那边正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那位。
并不答话,听霜的脸上扬起一个笑容,“小师姐,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同床共枕?”
“恩。”顺着她的话。
其实听霜倒是没有在苏软的身上下很重的力气,至少除了不能动,苏软并不会觉得怎么疼。
“那我们关系不是很不错?”
“……恩。”
“小师姐,你除了恩还会说什么?”她低声埋怨,压在苏软肩上的手却松了。
苏软觉得大概听霜觉得有些无趣了,所以松了对自己的控制,于是苏软顺势往旁边挪了挪,不再压在听霜的手上,把刚刚那个奇怪的姿势撤了,“前两日柳柳来过,你没吃饭吗?她说怕你总不吃不好,给你找了辟谷丹。”
“我不吃饭。”撇嘴,听霜伸回自己的手,然后垫在自己的脑袋下边,歪着脑袋看苏软。
不知怎的,苏软觉得听霜的表情与动作似乎与这个修真界有些格格不入。
或许是因着年代的不同?
苏软想着,也没多想,直接道,“那你吃什么?”话出了口,却又觉得不妥。
剑,能吃什么?更何况,还是高阶剑?
出乎苏软的意料,听霜的回话却没立即传入苏软的耳。她飞快地眨了眨她的桃花眼,然后勾起一抹笑容,在白色的床单上滚了一圈,直滚到苏软的身侧,以至于她的冰冷的呼吸都能打在苏软的脸上,这才轻声开了口,“我啊,小师姐想知道吗?”
语气里带了丝媚,压低了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畔。苏软觉得如果现在自己的手去摸摸胳膊,大概能感觉到上边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没有回答,苏软有一种预感,听霜给出的答案,会是个不简单的答案。
苏软的直觉告诉她最好不听,但她的理智却没让她有什么动作,于是苏软只是因为不适应而飞快地眨了一下她长长的眼睫毛。
“小师姐以为我是吃饭吗?”听霜说着,就凑近苏软,她的脸贴近了苏软的耳,直让人想起个其实并不是很恰当的词:嚼舌根,她说着,就刻意的顿了顿,觉得苏软的兴味给吊得差不多了,这才把后半句给吐了出来,“不哦,其实我吃剑啊。”
听霜用极轻的声音极慢道。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