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来第一次带着如此复杂的心情躺在了床上,怀疑、难过、惊吓、欣慰、焦虑、害怕等等诸如此类的,好像人类所有的负面敢情都一股脑地和我纠缠了起来。
睡得很晚,也睡不踏实,醒来的时候毕下已经上学去了。他始终还是没有给我机会,而我也不打算利用它。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毕下一定是对我失望透顶了,所以才是那样的眼神,这样的距离。
是的,我没有作弊,我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找他,解释清楚,可是听力题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呢?连我自己都蒙了,又怎们说得清楚?虽然安慰着自己,你又没做这样的事情,你心虚什么,但是就是不敢面对毕下,他的一个眼神已经叫我心力交瘁了,我怕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些我不想听到话,这样我随气绝身亡的。
“你为什么不和他解释清楚?你越是沉默,他越是觉得你默认了。”因为学校里到处都是异样的目光,休息的时候我被陶智慧带到了校园的一角落,在听了我的诉说之后,陶智慧上来就是一顿的劈头盖脸的质问。
“我......我不能再受刺激了,学校里大家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怪物,我怕毕下说......”
“你这叫自欺欺人!不敢面对!懦弱!”陶智慧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侠侠,我们都相信你没有作弊!走,咱们找毕下去,要是他不相信,他就没资格做咱们的朋友,你趁早也忘了他最后。”
陶智慧拉着我,可我却不敢站起来。
“我看还是别去的好,毕下现在也在气头上,闹僵了外面又不知道说什么鬼话了。”陈诗诗也不主张现在就去找毕下,我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今天人家看到毕下,那脸色,乖宝,可吓人了呢。”王改花也是一脸的受惊吓,对于她来说,任何的冲突都是致命的,也投了一个否决票。
陶智慧气得坐在我身边,摇着头,摇着头,怒气冲冲地说:“我看啊,侠侠是被人冤枉了。”转头看向陈诗诗,问:“诗诗,你就坐在侠侠的后面,什么也没看到么?”
陈诗诗摇摇头,说:“没有,当时我还很多没做出来,正焦头烂额呢,根本没有主意。”
王改花忽然说:“我看啊,肯定是那个崔玉没跑了。她当时坐在诗诗后面,从后面扔个纸条不是很容易么?而且大当家的也说了,纸条是她正后方掉过来的。最最重要的一点,崔玉和夏咪她们走的很近哦。”
她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们三个竟然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王改花逻辑性和分析性竟然高的可怕,或者说是我们三个低的可怕。
陶智慧一拍大腿,嚯得站起来,一副慷慨激昂的赶赴刑场的赶脚,扯着嗓子喊起来:“肯定是她!夏咪怕侠侠赢了她,所以暗中叫崔玉使坏!”
也许是受到了王改花的感染,陈诗诗的智商也明显有了上升,提出了两个致命的疑问:“那听力题又怎们说?难不成崔玉看到了侠侠的试卷,知道她只有听力题没做么?还有,侠侠成绩虽然可能会提高不少,但我看要进前十名还是有问题的,我都这样想了,夏咪能不知道,她何必冒险要多此一举?”
一语中的,我三个又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疑问很多,但是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事情,我如果这么在意别人的想法,那在老姐的光环下也活不到现在了,之所以我会这么沮丧,这么耐心的听她们帮我分析案情,归根到底还是想要澄清自己给毕下看,叫他知道,我不是一个作弊的学生。
商讨无果,我们四个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教室。我因为不敢去看毕下而显得沮丧,教室里的气氛则因为我的出现而变得十分干燥,一小子静悄悄的,就好像我是一个贼。
不一会儿,我果然不负众望地又被叫到了办公室,这次只有高八度和老赵在。老赵缓和地叫我坐在了椅子上,高八度没有反对,但神气已然严峻,我心中咯噔一下,感觉不妙,这事果然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
高八度轻了轻嗓子,说:“昨天学校的决定已经下来了,作弊是件必要要严肃对待的事情,不是说你做的事又多坏,而是影响实在恶劣,所以决定给与你一个处分,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把你当同伙供出来,不然的话,也只有请你离开了。”
我看了看老赵,他的脸色很难看,也有无奈,看来已经帮我争取到最轻的处分了。但是,没有的事情要我怎么说?想起来老爸昨天对我说的话,我顿时来了勇气。
“老师,我没有作弊。”
高八度倒吸了一口气,实在没想到我会这么固执,她眉毛跳动着,嘴角抽搐着,我想我肯定把她得罪到家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女生的声音说:“老师,是我传给黄侠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