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晚,早上在一阵炖肉的“清香”中苏醒,抻懒腰的和尚觉得自己此刻幸福无比。
“哎呀,看来今天还能好好的填饱肚子,重要的还不用花钱。”
打了个响指,冷君凌被他从葫芦里拎了出来:“四娘,快醒醒,今日带你去买衣裙如何?”
“这次怎么这般的积极?”
冷君凌打了个哈切神色厌厌的,听到买新衣裙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想手脚并用的爬回葫芦里继续懒着。
和尚看了好笑:“怎的,每次不是都催着我去,好像我不去就苛待了你似的,不想要漂亮衣裳、钗环和大鸡腿儿了?”
“不要不要,你自己去吧,我要睡觉。”
冷君凌烦躁的挥手,就跟赶苍蝇似的,让和尚一阵无语,这还是他家四娘么?
当初视君如珍宝,这才几日啊就变了心。
“看来还是伤了魂魄了。”
和尚也是担心,伤了魂体哪有真睡了一觉就无事的,怕还是有些损伤,只是一时间和尚也说不清冷君凌这伤的隐患在那里,想着今日要去拜访那位不知,不入让那位“同门”瞧瞧。
想此也不再耽搁,起身洗漱整理一番便从侧门儿离开小院儿,走的时候还不忘从酒楼前面要走几个肉包子。
一路上,路过的人看到无不斜视,就跟看什么稀有动物是的,要是此时有人跳出来说和尚是妖物,怕都比和尚吃肉这事儿要来的真实,不过这年头儿么,活着艰难,出了敢用眼神儿斜楞一下,也没人敢跳出来管闲事儿,和尚到了那镇边儿的竹林斋,正好最后一口肉包下肚,从腰间拿出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肉汁儿,和尚整理一番,确定身上没有肉味儿了才上前敲门。
他不讲究那是他的事儿,上门来做客要还不讲究,让主人赶出来就不好看了。
说是竹林斋,也不过是一方小土院儿,矮矮的土墙里种了一圈儿高高的竹子做遮挡,这天气渐暖,竹子也没见的多精神,可能是去年冬日没人照料,如今开春儿了还没长出几片叶子,光秃秃的一溜儿杆儿,看着有些好笑。
要是冷君凌见了,一定拿着竹子劈了去烤鸡吃,真是浪费了如此好如此合适的烧烤材料。
和尚倒还没想到这,一圈儿竹子有毛看头儿,他就不是那细致人,没过片刻就有童子听到敲门声来开门,见门外的和尚先是愣怔了一瞬,毕竟和尚不露相的时候那张脸很有欺骗性,当下童子眨巴着芝麻粒儿大的小眼睛儿,便是开口问道:“这位大师有何事?”
“不知师兄可在,听闻有同门在此,素心前来拜会。”
“请大师稍等。”
童子一溜儿小跑去通知他家先生有客来访,素心站在门外摸鼻子,啥时候不知还有这装模作样的臭毛病?
和尚其实没忽悠那掌柜的,他与这位不知大师可真的认识,只是这个认识的过程,有点儿不那么和谐。
和尚这边脑海里正浮现一些小小恩怨,不知就听屋外传来脚步声,这屋子与院门也就隔了几颗竹子做遮挡,不知早就听到和尚的声音,待童子跑进来,不知吧嗒吧嗒嘴,觉得牙痒痒很想咬点啥,片刻后牙酸的制止小童开口:“让那孙子进来吧。”
嗯,果然是有渊源的,这对人的“爱称”都如此一致。
就这屁大点儿地方,还用得着童子跑来跑去的吗,不过和尚今日有所求,也只能守着人家的规矩,老老实实的等在门外,到是少有的听话。
待童子出来相请,和尚才施礼入内,装模作样的还欣赏赞叹一番不知住处清幽舒心有格调,让那小童听了很是开心。
看来他以后不能用竹子烧火了,这些玩意儿除了碍事还是有用处的嘛。
和尚进屋儿就看见不知正抿着茶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由此可见不知得多不待见他,和尚到是一惯的厚脸皮,抬手行礼便是念一声“阿弥陀佛,不知师兄别来无恙。”
不知哼了一声:“到底是咱金龙寺门徒众多,真是躲到那个穷乡僻壤的都能遇上同门,更可气的是那种扰人清净的,不请自来不说,端是看了还碍眼。”
这是指着鼻子直接骂“孙子你来干啥?”了,和尚听了也不气,自顾自的坐到不知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时匆忙,干噎了几个包子正是口渴,借师兄的光,也来尝尝这上好的尘间露。”
斜楞一下眼,对面和尚已经自己喝上了,不知有些心疼,这点儿尘间露还是从他师父那买来的,十两金才一两,贵的很。
要说他们这一支来历也是有趣,师父忆苦乃是由道门转入佛门,酒肉不忌人也放荡不羁,不剃发不披袈裟端是个狂和尚,收有徒儿数十,那是什么人什么来历都有,端是把有教无类实施了个彻底,信奉亲师徒明算账,就是徒儿想与他要点儿啥那也得拿真金白银换。
好在大多徒儿出身都不错,但也有出身贫穷的,如和尚与不知,还有另外几位,这些苦命的孩儿被师父“欺压”惯了,那是视金钱如生命,良好的理财观要从小培养,用钱就要用在刀刃上,各个守财赛过铁公鸡,吞钱不吐如貔貅,明明如今都身家不菲,却一个比一个抠,如现在的不知,一杯茶进了亲师弟的肚,那是心疼的抓心挠肝儿啊。
要知道这么心疼,刚才把茶拿出来干甚,真是显摆显摆臭显摆,却闹得自己心疼又头疼。
不知在心里骂了对面这孙子,把茶壶扯到自己手边不让他有倒第二杯的可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