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如果说,威力更大的招数,只有那一招了,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我在梦里使出来过,后来头都快痛死了!”
老g吼了起来:“那些事情别管了,先解决掉眼前再说!”
我也不说话了,意识死死往安都瑞尔几乎已经失去生命力的剑身中沉,却感觉仿佛有一扇门阻挡在其中,门已经关上了大半,只留下了一条缝隙。
我就那么不顾遍体鳞伤,如同千刀万剐一般的疼痛,强行挤了进去,终于是拥有了对安都瑞尔短暂的控制权。
连接光网的黑焰生物突然更加剧烈地燃烧了起来,这回,燃烧的不再是黑焰,而是他们自己,构成他们的黑焰本身都慢慢化作了细碎的白色粉末。
与此同时,细密如发丝的光束也逐渐重叠凝聚在了一起,慢慢居然变成了细密如发丝的一根光线,虽然纤细,但那亮度却不容直视。
几乎是弹指间,漫天细密的光网就都完全重叠成了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光束。
而这时候,所有的黑焰都燃烧殆尽,安都瑞尔失去了所有的光泽,我也再掌握不住它,它从我的手中坠落下去,插在了地上,如切朽木般直接刺入地面,很快就消失在土壤里,只留下一个不知道多深的剑坑。
我知道,安都瑞尔,我已经彻底失去了。
安都瑞尔一消失,那根光线就开始不安地扭曲跳动起来,我两手空空,对着老g怒吼道:“可以了,你支持不了太久,趁现在!”
我话音刚落,那道光线就一闪间像下面那半球形的黑色蛋壳切了下去,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就一划而过。
但,光线切到三分之二的地方,一闪之间,就凭空消失了。
光线切口的最下端以上,三分之二的黑色蛋壳出现了巨大而细密的裂痕。龟裂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彻底布满了三分之二的蛋壳上层。
接着,那些龟裂的蛋壳就纷纷塌陷崩塌了下去,碎片在坠落的过程中就燃烧般粉碎成碎末,露出里面一个数十米高的身影。
那个身影,有几分像我在梦里见到的梅迪乌斯,但并没有黑袍蔽体,头上虽然戴着面具,但身体还是漆黑的流态,还在向下滴着黑色的液体,仿佛一直孵了一半的鸡蛋,就被打碎了。
那个身影,扭曲着痛苦地怒吼了几声,扭头就看见了我们,接着,一只遮天辟日的手掌就盖了下来,虽然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但我还是嗅到了空气中散发着的毒辣辣的灼烧的味道。
黑斗篷开始呼啦啦地燃烧起来。
不行了,虽然这个梅迪乌斯似乎还没有被完全召唤出来,但仅凭着半死不活的半成品,就已经够杀我们几百次了!
我看向老g,这个家伙正咬着嘴唇,似乎在下什么决断。
突然,他说:“埃蒙斯,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说:“你想说什么?”
老g说:“我要用那招了,之后我就会彻底失去战斗力,到时候,就麻烦你带我离开了。”
我忽然感觉到喉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说:“你觉得你可以相信我吗?”
老g偏过头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我相信你!你应该是个好人。”
我啐了口唾沫:“别随便乱发好人卡。再说吧,如果我们能不死,你要给我解释清楚一些事情。”
老g不再说话了,他举起那把已经黯淡了许多的光剑,树在自己面前,嘴里开始吟唱一连串古怪的咒语。
伴随着这些咒语的吟唱,那把剑又亮了起来,与此同时,在他身边的空气中,开始出现了一星一星细密的光点。
“解封!瓦尔西昂!”
在那只巨手几乎要按到我们的头顶时,老g忽然握着那柄越来越亮,已经仿佛一轮金色太阳般的巨剑,拖着一串金色的光点腾空而起,一头扎进了那只黑手里。十数米长的手臂被这一道金色的剑光一斩而开。
但手臂并没有消散,而是在老g斩开之后,又蠕动着愈合在了一起。
我看着那星老g化身的淡金色剑光势如破竹地破开伪?梅迪乌斯漆黑的身躯,径直刺到了它心脏的位置。
然后,我见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金色的光泽在这一瞬间膨胀开来,把整个伪?梅迪乌斯的身影笼罩其中,紧接着,一道金光直刺漆黑的夜空,随即化作万千条金色的锁链,把那个梅迪乌斯全身紧紧绑缚缠绕了起来。
然后,老g的声音,刺透了重重黑色,远远传递了出来:
“圣剑?瓦尔西昂……”
“……自爆!”
一轮明亮如骄阳,不,甚至比太阳还要明亮的光球猛地出现在那个半成品的梅迪乌斯的胸口,在万分之一秒的瞬间,那轮光球突然向里一个收缩,紧接着膨胀开来,将那个半成品梅迪乌斯的绝大部分身体都包裹在光球之中。
这时候我才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夹杂着无数远近高亢不屈的圣歌吟唱声,混同着仿佛楼台建筑崩塌的摧毁声,充斥满这片草原的每一个角落,像是一场诸神黄昏式的悲壮史诗。
然后,那个半成品的梅迪乌斯笼罩在光球里的身体,就化作了无数细碎的光点,分崩离析,粉碎着,飘向空中,消失不见。我的心里突然间感觉空落落的,好像心里某个地方空了一块似的。
而那边,芬利尔,以及他身边的那些人,就都纷纷仰头看向天空中那团已经吞没并不断消泯梅迪乌斯的光球,因为震撼或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