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伴随着两颗带血的大牙飞了起来。
尤蒙冈德的怒吼声几乎把他身边的亲兵耳朵震聋,他一把卡住加姆的脖子,唾沫星子都飞到了加姆的脸上:“你居然被禅达人打败了?!你的第八军团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被一群娘儿们和几个土匪就打败了?你干什么去了,你是在吃翔么!”
加姆的脸色已经被掐成了病态的嫣红,他挣扎着想要掰开尤蒙冈德的手臂,却都是徒劳。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尤蒙冈德身边的亲兵带着些紧张小心地说:“神使大人,加姆将军他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亲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尤蒙冈德反手一巴掌直接把脑袋轰爆了,颈子里的鲜血pēn_shè到数米的高空,无头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落下马去。
尤蒙冈德的怒火似乎在这一巴掌间得到了发泄,他稍稍松了手,加姆立刻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你跟我有十多年了吧。”尤蒙冈德的声音居然低沉了下去,“我是第一次这么打你,因为你太让我失望了,太丢我们教团的脸了,我们登陆卡拉迪亚的第一仗,居然就在你手上败得这么惨……”
加姆的眼泪居然顺着眼角渗下来,他抓住掐着他脖子的尤蒙冈德的手,顺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
尤蒙冈德身边的亲兵立刻响起一片刷刷的拔剑声。
加姆对那些亲兵手中明晃晃的佩剑视而不见,他将这把匕首反转着递给尤蒙冈德,含着泪说:“大哥,我给弟兄们丢脸了,你杀了我吧!”
尤蒙冈德伸手接过那把匕首,想都不想就捏成了一块扭曲的废铁,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摔在加姆的脸上,加姆的脸瞬间高高地肿了起来,又是两颗牙齿,连着头盔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要我来杀你?你是我的兄弟,你只能战死在沙场上!以后这样小娘儿们似的作态不要再给我露出来,否则老子不再认你!”尤蒙冈德送开手,又拍拍加姆的肩膀,说:“去吧,不要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失望,让禅达人见识一下真正的海姆冥界之犬的厉害!”
加姆一怔,接着就呜呜地嚎叫起来,也不顾得擦干嘴角流下来的鲜血,就长着一口血牙,伸手扭断插在肩膀上的箭杆返身扑了回去,远远地就朝着混乱一片的第八军团溃军大吼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第八军团的爷们,我们被人干了,怎么可能不干回来!是男人的都给我起来,跟着我,我们去找那些小娘们讨回这笔债,把她们统统抓回来,在弟兄们面前讨回我们应得的!起来,整军,我们出发!”
第八军团的溃军,原先三三两两地瘫坐在地面上,此刻看见满脸是血的加姆咆哮着奔过来,一个个都怔住了,待到听清加姆漏风的嘴里含糊嚷嚷着的东西,一个个脸上都腾起了愤怒的血色,他们下意识站了起来,重新收拾起武器和盾牌,找到自己的队长,再度形成了战斗队形。
此刻的第八军团,仿佛从崩溃的边缘重新复活了过来。
“你们看看,我们原来只死了两千多人!还有一万多!还是比那些小娘儿们多!我们凭什么逃跑,凭什么摆在她们的手里?!走啊,杀人去啊,让禅达人瞧瞧我们的厉害!”加姆咆哮着,一马当先朝先前的战场奔去,似乎方才还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那个家伙不是他。
这就是第八军团,加姆的第八军团,被称为“海姆冥界之犬”的第八军团,不管受到多大的伤害,只要不死,就依旧还是会奋起反击!
当加姆带领第八军团回到先前的战场时,一眼只看见满地他们同胞的尸体,以及码得整整齐齐,正在火花的女剑士们的尸体,他们像饿疯了的复仇的狼,居然径直冲进火中,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女剑士从火里拖出来,乱刀分尸,场景血腥无比,宛如修罗地狱。
做完这一切,第八军团几乎只保持着最基本的队形连续,就毫无章法地朝新禅达的方向直扑过去,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没有放慢脚步,他们几乎飞跑了起来,似乎想要以这样狂奔的状态,跑完从这里到新禅达的那十几英里的路程。
冲出这片密林,他们迎面就遭遇了一阵密集如飞蝗的弩矢,这弩矢袭击他们很熟悉,正是一小时前袭击他们的女剑士。
放在一小时前,这样密集的弩矢突然袭击第八军团此刻松散如逃难的阵型,必然会造成一场灾难式的混乱,所以带队的老g也很放心地分出了两只五百人的骑兵埋伏在密林出口两侧,等待追击的黑暗军一旦混乱,就进行意料之外的突袭。
可是他没有想到,此刻的第八军团已经是脱胎换骨了。
不得不说,女剑士的连弩威力其实不大,冲在最先的第八军团士兵除非是正好被弩矢射穿头颅,否则都是一个趔趄,就继续向前冲刺,甚至于有些人身上已经插满了弩矢,还疯狂地吼叫着挥舞着手里的投枪。
女剑士的连弩有效射程只有五十多米,如果算上抛射和地形的影响,此刻最多只能射到七十米。事实上,大部分的女剑士也和密林边缘保持了这样一个距离,第一波密集的箭矢中,许多第八军团的士兵无奈地栽倒在地,但更多的士兵则举着盾牌,仿佛不会受到伤害一般,狂吼着冲过了这七十米的距离,在接近二十米的距离上,这些士兵居然悍不畏死地在暴雨般狂暴的连弩矢潮中摆开盾牌,奋力投出手中的投枪。
二十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