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河上的黑暗舰队组织了三轮床弩矢齐射,手臂粗细的床弩矢一波一波撞击在禅达崭新的城墙上,很快,城墙外砖就出现了小区域的龟裂。三波齐射之后,先头的黑暗舰队已经从禅达以北河道绕到了禅达以西,当舰船绕到南段河道时,禅达就会彻底暴露在舰队火力的覆盖范围之内,黑暗教团甚至都不需要出兵,只是用攻城武器,就可以把禅达城墙拆毁了。
第一艘战舰终于驶进了尤河在禅达以南的河口,但刚刚驶进,船头才刚打平,那修长的船舷侧翼就遭到了安置在禅达城头的两台轻型投石机的照顾,借着城墙的高度优势,两台投石机稳稳地把这艘战舰纳入了打击范围内。
两颗石弹,一发落在了平坦的河滩上,砸出一片碎石,另一发越过船头,在战舰侧舷掀起了一蓬水花。
因为之前禅达的投石器并没有发威,所以这艘战舰很莽撞地进入了射程,这两发石弹提醒了它,当它再度划起长浆,准备离开这一危险的范围时,第二轮石弹发射了出来。
这一轮石弹经过了先前的校准之后,终于收获了战果,一发石弹击穿了战舰的黑帆,打穿了战舰的一根桅杆,桅杆倒下的同时,在甲板上引发了一大片的混乱,但混乱才刚刚开始就变成了哀嚎,第二发石弹准确地击穿了这艘战舰侧舷的吃水线。战舰无奈地晃开了数米远后,慢慢沉了下去,最后一半搁浅在河道中,竟然意外地成为了一处路障。
禅达南段河道,暂时地被封死了!
但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即使没有战舰进入南段河道,但北段和西段河道上也已经停泊开了数十艘战舰,每艘战舰上都安置了两门弩炮,停泊下来之后,上百门弩炮同时向禅达坚固的城墙倾泄火力,一时间打得灰砖飞溅,那一长段城墙上插遍了森林般的长弩矢。
在弩炮的火力掩护下,这几十艘战舰放下了跳板,黑压压的黑暗教团士兵发出野兽般贪婪的狂吼,从船板上跳下来,开始在河滩上结阵。
八百米的距离,远远超过了禅达城头弓弩手的射程,而几处肉眼可见的投石机,又受到了舰队火力的重点照顾,他们投掷过来的石弹相比不断弹射弩炮的舰队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禅达在被压着打!每一刻都有守在城头的士兵被弩炮击中,一旦命中,那就不是普通的贯穿伤,沉重的弩箭携带巨大的冲击力,旋转着飞射过来,直接可以把一个人削成两段!
凯顶盔贯甲,站在禅达城头,满心的焦急,他手里不是没有对抗对方远程武器的底牌,只是难道一交战,就要亮出这底牌吗?
罗格同样急得团团转,就在方才,他还遭到了一门弩炮的照顾,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及时俯下了身子,他此刻早就变成一堆碎肉了。
“让我带骑兵冲击一次吧!”罗格急急道,“老这么挨打不是办法!现在他们还只是射巨弩矢,如果改成射击碎石弹,那对我们的杀伤就太大了!”
凯果断地摇摇头:“骑兵是我们禅达反击时的主力,不能轻易动用……让战士们退下城墙,只留下少数人戒备和操作投石机反击。我们先示弱,把他们放过来再说!”
罗格跺了跺脚,还是转身去了。
很快,先前集中在禅达城头的士兵就退下去了五分之四,只留下少数安放在城头的投石器还在“发言”,但在对方弩炮的“点名”下,很快就被击中,变成了一堆零件。
“再坚持一下!”凯大声喝道:“他们的弩炮不可能无止境地长时间开火!”
似乎是应证了凯的话,没有多久,对面的弩炮设计就停了下来,接着,早已在河滩上集结完毕的两个步兵中队,开始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禅达城墙压了过来。
“全部登城!”凯拔出腰间的佩剑高声吼道,“弓弩手准备!”
嚯嚯的脚步声中,先前躲避在城下的豪杰斗士团纷纷涌上了城头,目光紧盯着那两个黑色的方阵越来越近。
第一个黑暗军士兵踏入距离禅达城墙三百米外时,一阵弩机的“哒哒”声凭空响了起来,黑压压一片的乌云从高耸的禅达城头,拖着“吱吱”的破空响声,仿佛梦魇般扑了下来,好像一只巨手,当头给了黑暗军一个狠狠的耳光。
禅达开始回击了!上千名豪杰斗士,以及上千名禅达驻军,将手中的弩矢向不断逼近的敌人倾倒下去,这两年,老g一直在囤积军械以备不测,一般的制式重弩,几乎可以让禅达城里的战斗人员人手一把,甚至连原先只擅长近战的豪杰斗士,也加紧训练了整整两年的射击。
如此密集的远程攻击,大大出乎黑暗军团的意料之外,第一时间就有近三百名教团士兵被劲弩射倒在地,无数冰雹般的弩矢钉在筝形盾上的声音,间或参杂着盾牌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黑暗军两个中队的阵型很快就变得散乱起来,无法维系。
悠长的号角声远远传递过来,在弩矢的暴雨中挣扎的黑暗军士兵如蒙大赦一般,举着盾牌,连滚带爬离开了禅达城头重弩的有效射击范围。而伴随着士兵们的离开,第二轮的弩炮齐射再次开始了,沉重的箭矢在欢呼着的猝不及防的禅达守军人群中破开了一道道血浪。
“散开,都散开!”凯愤怒地挥手,把城头上还簇拥在一起的战士们连踢带打赶下城墙去,新一轮的火力覆盖又开始了。
“老是这么被压着打很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