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奇怪的声音说:“既然你不是黑暗教团的人,那就和我们是友非敌,今天是个误会,没什么。”
那个叫龙的男子听到这句话就跳了起来:“误会?一句误会就完了?他刚才居然能接住我一剑,不单挑一把怎么能行?”说着,龙转向我:“拔剑吧大叔,既然你接了我一剑,那我们今天的对决就一定要有个结果了!”
我虽然还是不太清楚,但也有些明白过来了,我说:“大清早的谁和你对决,你无聊了吧?我天亮还要赶路呢……”
龙的脸立刻通红了,他的手又按到了刀柄上。
奇怪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龙,消停一会儿,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龙恶狠狠地斜了我一眼。我不甘示弱地瞪回去。龙忽然说:“既然你不肯拔剑,那么我们来一场指尖上的对决如何?”
我说:“什么指尖上的对决,你真无聊!”
龙伸出手,说:“就是这样的对决……”他左手伸出来做了一个剪东西的手势,右手却握拳,狠狠敲了左手一下。“这样,右手的锤子就赢了,因为锤子克剪刀。但是剪刀又克布,布却能克锤子,如此生克循环,神鬼莫测……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我懒得理这个男人,枕着父亲巨剑睡了个回笼觉。但我没有完全睡着,还留了一丝清醒提防着这一行人,我能感觉到那个奇怪的声音也在提防着我,直到我完全睡着,才有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从我身边收回去。
等到天亮时分,这一行人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甚至连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但我却知道那不是一场梦,因为昨天晚上那个龙突然一剑中的凌厉杀气直到现在我会想起来仍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呼吸了几口早晨的新鲜空气,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开始了新的一天。
今天我要再赶十里路,然后想办法混进窝车则去。如果是平常时候,早晨九点钟窝车则就会打开城门,但是现在两国正在交战,城门可能就没那么容易打开了。我正在做规划,想混进城去的办法,忽然间发现了什么,这一刻我马上可以肯定昨晚一定不是一场梦!
因为我拴在一根垮塌横梁上的马不见了。
不是马自己挣脱的,因为我看见绑在横梁上的那一段马缰绳还好好地绑着。是有一把刀砍断了我的马缰绳,把马偷走了。
我猛然间有一种愤怒冲顶的感觉,这已经不是我丢的第一匹马了!
十四岁那年,我有了我的第一匹小马驹,是师父亲自为我驯服的,我兴奋极了,第一天骑着它去村里炫耀,结果在我回家喝水的时候,一转身它就不见了。
十八岁时,我用追捕逃犯赚来的赏金买了第二匹马,这也是我的第一匹真正意义上属于我的马,我得意洋洋。但三个月后,我在日瓦丁街头一家酒吧里喝了杯酒,出来就不见了。
二十岁时,我有了第三匹马,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在卡拉迪亚骑马要办骑马执照了。于是我去报名参加考试,考完出来我就找不到我的马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给自己买过马,我加入了斯瓦迪亚的军队,后来又退伍当起雇佣兵,我的马都是抢来或者租来的。也是从那以后,我也再没有丢过马。
但是今天,我的马再一次丢了。
该死的,昨天那伙人,我还以为是什么神秘的侠客团,结果他们竟然是偷马贼。
我立刻就想追上去,把马抢回来。我甚至觉得我之前丢的那些马都是这些家伙干的。
晨光中,我隐约看见那半截坍塌的横梁上被人用锋利的长刀刻上了一行字:“对我拔剑的大叔,如果想要回你的马,就来窝车则中与我对决,刀尖上或指尖上都行!”落款是一个潇洒飘逸的汉字:“龙!”
没有了马,即使只有十里地,我也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早上九点多钟,我才看到窝车则的大门。
上次来时,窝车则的大门还是宏伟肃穆,处处彰显一座临海繁华都市的威严。而这次来时,却只看见乱哄哄的难民扶老携幼,围在窝车则城门下,到处都是废纸、果皮、排泄物,乍一看还以为是维基亚的攻城已经开始了。
但城门还是紧紧闭着。
我随手拉过一个老人家问:“这窝车则怎么关门了,他们不是号称天塌下来不关门的么?”
老人上下打量我一眼:“谁说关门了,你仔细看看。”
我定睛一看,确实看见一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少妇走进门兵身边耳语了几句,门兵便开了道小门带她进去了。
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开后门么?”
老人点了点头,惋惜道:“可惜开后门的价码太高,我又没有什么钱,家里也没有女儿,不然我也能进去。”
我于是惆怅起来,我也没有钱,最后一次离开禅达时身上就只剩下一千多个第纳尔了,到现在也没留下多少。如果梅尔瓦在,说不定还能想个办法进去,可是现在梅尔瓦他们已经去日瓦车则了。
一时间一筹莫展。
忽然我看到城头上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眼熟到一个名字立刻就要脱口而出。我连忙走近几步,想要看得清楚一些。城门下的卫兵立刻就紧张地举起盾来。
我终于看清楚这个人了,我欢呼雀跃着挥手,大喊起来:“萨迦,萨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