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查说完就快速游了过去,抱住一截断裂的投石器杆臂返回,这下搬运炸弹的水手们可算松了一口气,纷纷设法将炸弹连接到木杆上,众人只需从水下拉动木杆即可在不被怀疑的情况下轻松搬运这批炸弹。
借着雨势的掩护,小队不费什么劲就潜水通过了敌人的前沿警戒线,成功在上千士兵的眼皮底下偷偷潜进了运河,连接两组攻城兵器的战舰就在不远处停泊着。
到了这一步,不得不承认用浮木搬运炸弹的方案十分管用,波兹人完全没有在意这根缓速前进的木杆正在靠近他们的战舰,几人最后一次浮出水面呼吸,肖伊决定兵分两路,由她率领半数人解决后线的目标,波尔查和雷米尔只需要负责眼前的目标即可。
肖伊带着一队人从另一侧潜了过去,雷米尔也在原地下潜,通过水下模糊的视野,他算是稍微看清了这种兵器的真面目,由一个先进的水碓装置提供动力,通过多个巨大的齿轮组强化动能启动杆臂,以达到连续投射的效率,但作为动力来源的水碓建在水下,并不符合其原理。
当然了,此行的目的可不是研究这种西方兵器,他们抱着几颗炸弹游近巨型兵器将其安放妥当,留在这一组的两名格罗尼亚士兵就从炸弹内拉出了长长的蜡封引线,示意两人各取一条,登上攻城兵器顶部再加以引爆,但两艘战舰上的敌军随时可能发现潜入者。
波尔查第一个在水中探头,冒着雨缓步爬上了微浮在水面的兵器顶部,趁着南侧战舰甲板上的巡逻兵转身的机会,他从雷米尔手中要到了炸弹的引线,敲碎蜡油表层点燃了它们,引线逐渐在没有烧裂蜡油表层的情况下继续燃烧,火星逐渐深入了水下,波尔查连忙示意小队向南侧战舰移动,防止被爆炸波及。
这时候,远在几十米外的另一组战舰之间的水下传来一声轰响,巨大的震波使两艘船反复摇晃,船上的守军顿时乱作一团,似乎是肖伊的队伍已经得手了,队员们跟随波尔查的动作从船侧向上爬,幸运的避开了哨兵的视野,在甲板上的隐蔽处藏身,等待爆炸发生。
但事情没有那么顺利,炸弹似乎在这时掉线了,雷米尔从藏身的木箱后探出头,船上的十几名守军都被后方发生的骚乱吸引,北岸的军阵开始逐渐分散,整个沿岸都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
虽然行动失败令人很不甘心,迫于小队的安危,波尔查还是决定先离开这危险地带同肖伊会合,于是掏出肖伊交给他的匕首向几个仍在眺望远处的波兹水手摸了过去。
他利落的刺穿了这些大意者的喉咙,把尸体都拖到了背光处,雷米尔带着其他人跟在他身后,波尔查潜行背刺的本事也确实了得,靠着一把小匕首和船上随处可见的工匠锤,没费多少劲就把全船的守军收拾干净,让队里的两名格罗尼亚战士从死者身上扒下几套纹章甲和其他装备。
波兹人的纹章是黑底鹿首旗,每一件纹章甲都是精工编成,罩袍用的是上等的麻布,没有见过多少好东西的水手们二话不说换上了敌人的装备,按照波尔查的意思,他们又在船员的私人库存中搜刮了一阵,找到了一些可以遮住脸的头盔,总算是完成了伪装。
算上两名格罗尼亚战士,小队中的四人伪装成了敌人的士兵,雷米尔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装备,就被敌阵的喊声吸引了,他冒雨溜到了甲板上,发现敌人已经用锁链封锁了运河,不光是北岸,南岸的德鲁亚人也开始四处搜捕潜入者,眼下的状况极为不妙。
“等我换好装备,是时候离开了,不然想走都走不成。”
他抓紧时间脱下自己的皮外套,转而穿上了地上的链甲,将罩袍一套用皮带扎紧,波尔查就把最后一顶钢盔戴在他头上,还不忘调侃一句:“你和这些鬼佬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次,波尔查并没有伪装,他小心的从船舱中探头朝两岸张望了一番,暴雨之中的运河已经被敌人的巡逻队完全封锁,恐怕不久之后他们藏身的战舰也会面临全面搜索,如果想要离开这块地方,就必须想一个万全的计策。
“喂!雷米尔。我有个好办法,过来帮我一下,把我的手捆起来。”
“怎么,你是想把自己绑了当礼物让他们放过其他人?”
“你的脑袋装浆糊啊!在德鲁亚人眼里,五个尽职的友军守卫抓住了肮脏的潜入者,准备把他押到大本营审问,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发觉到波尔查在袖子里藏了刀片时,雷米尔已经稍稍猜到了他的计划,便和其他人一起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波尔查提议放下船上的小艇,划去南岸将自己押送到德鲁亚在森林中的营地,在途中伺机寻找逃脱机会。
“我对这计划可没什么信心,但现在你是头儿,走吧。”
众人从波尔查身上卸下了他的刀,还有其他一些武器,一起将小艇钩上绳索降至水面,下到小艇中朝运河南岸出发了……
“德鲁亚人在这三年来已经攻克了卡拉迪亚四分之一的版图,如果这些家伙意在征服大陆,远征达巴兰有什么意义?打败卡拉迪亚的盟友宣扬自身实力?还是搜刮太古时期的机械玩具?---波尔查的牢骚”
漫天的雨点刷刷的淋在众人的纹章甲上,转眼就将罩袍浸透,冰冷的雨水隔着链甲渗了进来,因换了衣服好不容易才暖和起来的身子又变得湿冷,小艇上顿时响起几声抱怨。
由于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