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然而,那个水手知道自己做不到,似乎有什么他所顾忌的事物阻碍着他。

克斯默德听到他的话,略带惊慌地问道:“什么?这次抵达目的地后?难道你们不是从窝车则前往萨哥斯的吗?我都看到你们船尾上写着萨哥斯三个字了,而你们当时在窝车则,这不就说明你们的下一次启航就是前往萨哥斯吗?”

那个水手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小子,我想你有些地方弄错了!首先,必须肯定的是,我们这艘船,确实属于萨哥斯,而我们在到达这次的目的地后,也必定要启航回萨哥斯,可是,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萨哥斯是我们唯一能去的地方,卡拉迪亚大陆,可不只有窝车则和萨哥斯两个城镇有港口啊!”

“那你们这次是要去哪?”克斯默德连忙追问道。

“日瓦车则,而且差不多快到了!”那个水手一边说道,一边将右手按在系在他腰间的一根棍状物体上,似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对克斯默德出手。“噢,这下可糟了!”克斯默德一手撑在旁边的一个箱子上,似乎是要防止身体倾倒,同时惊慌地说道。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令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他知道日瓦车则是维吉亚雪原之北的城镇,是诺德王国东边邻国维吉亚王国最北部的城镇,也是卡拉迪亚大陆最北部的城镇,和他所想要前往的萨哥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相隔甚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来到这个地方。这艘船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从窝车则向南横穿那个大海湾,从而到达萨哥斯,而是沿着窝车则半岛,绕了个大圈向北而行,然后再折向东,一直去往了日瓦车则。

其实,他如果不是因为在看到这艘船上写着的“萨哥斯”三个字后,心里头过度兴奋,以至于他当时已不能平静下来,不能作冷静的思考,他也许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他虽然年少,但一向聪慧,谨慎,很少会在这种思维定势中出错,却没想到在这一次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斯,心里也焦急地想从窝车则赶快到达萨哥斯,令他可以尽快开始改变自己的命运。他那时候早已变得盲目了起来,陷入了一种不顾一切的狂热中。克斯默德回想过去并发现了这一点后,不禁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从此以后,克斯默德吸取了教训,开始时刻地告诫自己:除了在某些突发情况需要他果断作出行动外,他不会再因为一时的冲动和热情而轻易作出决定,必须三思而后行。

那个水手皱着眉头,看着克斯默德此时因为惊慌和懊悔而进入了六神无主的状态,对旁人则明显是彻底地失去了防备。他知道,就算克斯默德此刻拥有如诺德皇家侍卫般的身体素质和格斗本领,在这种状态下,连一个普通的农民,都可以一木棒不偏不倚地敲在他的脑门上,把他敲晕过去。如果把木棒换成屠宰刀,那么克斯默德的脑瓜就必定要像西瓜那样被瞬间切开了。那个水手对自己的身手有充分的自信,要对付一个甚至多个普通的农民实在是不在话下。他看了克斯默德一会儿,不动声色,也许是在计算着他自己最多可以击退多少个普通农民的围攻。

突然,他猛地伸出一只手,朝克斯默德袭去。

他确信,自己只需要一拳,便能将此时毫无防备的克斯默德打得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然而他并没有出拳,而是一手抓在了克斯默德那只撑在箱子的手上,接着用力将克斯默德的那只手扯离了箱子,同时口中嘟囔道:“你千万别动这些箱子!万一有什么闪失,把箱子里的贵重物品弄坏了,那些人可不会放过你,当然也不会放过我!”

“什么贵重物品?什么人?”克斯默德将那只手缩回,并心不在焉地问道。

“他们将那些箱子搬上我们的船之前,在窝车则港口负责物流监管的一些士兵,对这些箱子逐一进行了开箱检查,我那时候也在一旁,看到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一大堆藏不了任何东西的石雕木雕。这些石雕木雕除了形状有些奇怪之外,我真看不出它们哪里贵重了,可是那些人却说这些都是贵重物品,还说我们不懂,要我们别多问,也不能乱碰这些物品。那些士兵检查过这些石雕木雕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我们这些船夫水手,也不能多说什么,就让他们把那些箱子搬上了船。”

“至于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住他们在把这些箱子搬上船后,再三告诫过我们的话。他们说我们绝不能动这些箱子,如果这些箱子里的东西有什么闪失的话,他们就会对我们,包括我们船长在内不客气。听他们当时的语气,好像就算是杀了我们,也如喝酒吃肉那么简单,而且愉快。哼!他们就仗着人多势众,才能这么嚣张。”那个水手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语气变得惊慌起来,“小子,你一个人呆在这里的时候,没有对这些箱子动过什么手脚吧?”

“没有!”克斯默德摇了摇头,肯定地答道。

那个水手似乎松了口气,恢复了平静,说道:“没有就好!他们那群混蛋,甚至不允许我们轻易进入这个舱房,好像这船真成了他们的一样。好不容易,我才等到今天这个好日子,那些混蛋全跑去喝酒赌博了,再没有人在门外巡来巡去,我才能趁这个机会,偷偷地,呸,这是我们的船,什么偷偷的,真是一群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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