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转动着诸多念头,但脸上却是未曾显露出半分。
路边的野花开的正好,虽然不是什么名贵鲜艳的花儿,但是看起来却也别有一份素雅活力。安倍晴明看了好几朵,最后折了朵蓝色的小花,拿扇子接着,给迟意浓递了过去。道:“路边花草,倒也别有一番野趣。”
“挺好看的。”迟意浓很自然的接过了那一朵小花儿,顺手便簪在了发间。“从方才开始我就想问了……”她问道,“晴明,你有事情问我的话,直接说就是了。”
真的不用这么犹豫的。
“既然七娘这么说,我便不客气了。”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思考应该怎么开口的阴阳师笑着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掌心,“昨日七娘遇到了丑时之女……就是被封印了的那一个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
毕竟,丑时之女是出了名的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子。
那是胸中充满妒火与怨恨的女子化成的幽灵,这名女子因为失身又被人抛弃,死后含恨变成厉鬼。一般的幽灵通常是呈半透明或是笼罩着白色雾光,但是丑时之女却是呈现红色的光!漂亮的女性会容易引起她强烈的嫉妒心,她会施以草人之术,将不幸加之于这位女性的身上。
安倍晴明忧心忡忡的想着,自己的意中人生的这么的好看,便是说作花容月貌也是合适的。若是遇到了丑时之女,想来在嫉妒的作用下,迟意浓几乎——不,应该是肯定会被她施以遭到不幸的诅咒。
安倍晴明对于自己的术法造诣很有信心,但是任何事情牵扯到心中在意之人的时候都会变得不确定起来。
他自然相信迟意浓,但是担忧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何况隔行如隔山,就算是迟意浓能够斩杀鬼怪,但是对于诅咒这种事情想来也是无法……安倍晴明确定自己并未在迟意浓的身上发现被诅咒的痕迹,但却又忍不住的去想,假若,自己没有发现呢?又或者是诅咒还没有开始呢?
种种猜想萦绕于心中,此时被迟意浓提起,安倍晴明终于问了出来。
“难道还有第二个吗?”迟意浓有些奇怪的反问道,她的语气十分清淡,好像只是在说院子里的花开得很好,但其中所蕴含着的,却是无法被错认的强大自信。“自然只有一个啊,假若有第二个丑时之女的话,便应该一同呆在你那符纸之中了。”迟意浓这样说道。
“这便好了。”安倍晴明微笑了一下,又道,“那么……黑冢呢?里面怎么会有两个?”
而且还是一男一女这种搭配。
再加上出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次看到的在自家附近徘徊的人影,安倍晴明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也的确是成了真。
“这个真的是意外。”迟意浓先是说了这么一句前提,然后习惯性的拢了拢长发,说道:“昨晚我回来的路上,突然便出现了一只背着包袱的妖怪,看到我之后就什么都不说的就往我的脖子上砍过来,一副想要砍下我的头颅的样子。”
“然后我就拔剑和那只妖怪动手了。”
并没有什么讲故事的想法,迟意浓直接跳过了过程,在说完了开头之后便说出了结局。
好像没什么不对的。
黑冢这种妖怪算是妖怪之中极端危险的一种,总是袭击单身女子,猎其头收藏,危害性在阴阳寮内部的排行上也是在前面的几页上的。民间女子单独夜行时遇见黑冢会用黑炭涂黑面部,让黑冢认不出自己是男是女,或许能逃过一劫。
但这个可能性也是挺低的。
据说黑冢生前是一好色老头,调戏良家妇女被村人乱棒打死,死后怨念不灭,借一老妇的尸身化为厉鬼,依旧是男子形态,专门报复女子。安倍晴明想了想这个传说,又想了想迟意浓,觉得黑冢会盯上种在自家的这一朵花,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重点在于——
“七娘你有被那妖怪近身吗?”如果有机会,天知道这种好色的妖怪能干出什么来!
“没有。”迟意浓答话的速度很快,否定的语气也很坚决。
人和妖怪的体质是没法比的,是而每次和妖怪干架的时候迟意浓都会选择先把对手定住再说,实在不行才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游斗,抓住机会破绽扔符纸封印。肢体接触是被绝对避免的事情,近身也是被防备的。
——谁知道妖怪会不会突然来个舌头二十米之类的事情?
这也不是没可能啊。
话听上去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安倍晴明却注意到,在自己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迟意浓不自觉的蹙着眉头,显出一种不怎么愉快的神色来。
想到昨天那只妖怪的表情……迟意浓就觉得很不开心。
登徒子从来就不会讨人喜欢,虽然长着一张赏心悦目的漂亮脸蛋并不能够抹去这种行为本身的不妥当,也不能够叫人对于这种行为视若无睹,但是那种在外表上就叫人倒尽了胃口的登徒子——只能说第一印象就成了渣。
如果说平时迟意浓对于来找麻烦的妖怪的恶感为一的话,那么黑冢在有了登徒子以及额外的属性加成以后,迟意浓对它的恶感已经成功的翻了好几倍。
具体数字未知,但是肯定大于三。
“那怎么会有两只黑冢?”安倍晴明提问道。
黑冢这种妖怪也是分男女的,男性的黑冢就是之前提到的,而女性的黑冢也与其相差不多。一样的相貌丑恶,但与男性黑冢不同,她只收集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