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刀流待了一晚上,迟意浓就把麻仓叶姬交给了静安照料,自己则是拉着舒祈年往平安京跑。
舒祈年打趣她:“就这么担心?你当知道,静安只是说说罢了。”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再怎么说,静安也不会抛下手头才做了一半的事情跑去黑夜山砍人,怎么说也得是支使别人去才是。迟意浓看向身边的万花弟子,问道:“静安知道……我和晴明的事情了?”
“啊,知道了。”舒祈年神色淡淡,顺便连着怎么知道的也一起坦白了,“我和静安说的。”
迟意浓:“这就能够说得通了。”
“静安……”想了想,迟意浓最后还是没有把恶趣味这三个和静安实在是搭不上边的字说出来,转而换了另一个方向,“静安是在催促我尽快的解决了黑晴明的事情吗?”
“也有这么一点意思在吧。”舒祈年拉着迟意浓走在野草蔓生的小径上,现在已经是六月了,正是草木生长的好时候。一眼望过去都是盈盈的翠色,所谓青翠欲滴,便是如此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连说来的话,都仿佛是浸染着草木的浅淡香气一样。
舒祈年道:“静安她的意思是……让你多多的注意一下黑晴明的行动,不要让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如果你大义灭亲一把静安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啦,但是总的来说,静安还是挺希望你稳住他的。”此时有微风拂来,吹动了女子散落在肩头的青丝。舒祈年抚了抚自己的长发,说道:“还记得我们之前说的话吗?黑晴明并不是最后的结尾。”
迟意浓接口道:“而是另有其人。”
“嗯,就是这样。”舒祈年说道,“所以静安希望你稳住他,好让我们有时间来查探他身后的人。”
迟意浓神色莫名:“祈年。”
舒祈年:“嗯?”
迟意浓:“低头。”
“怎么了?”虽然嘴上还在询问,但是多年的相处完全占了上风。舒祈年话刚说了一半,身体已经很习惯的低下了头去。
她从来都是个高傲的女孩子,但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向来不啬惜在迟意浓面前的这一低头。
“有花落上去了。”
少女低低的笑声在舒祈年的耳边响起,眼前拂过一片浅淡的蓝色,那应当是迟意浓的衣袖。舒祈年在心中这么猜测着,耳朵那里有点小小的痒意,晚晚今天没有挽发,大半都是直接散着的,那大概是晚晚的头发落在那里了吧。
她们靠的极近,舒祈年不仅能够听到迟意浓轻缓悠长的呼吸声,还能够闻到迟意浓身上沾染着的花香。
那是她调的香。
舒祈年慢了一拍,在迟意浓手里拿着一朵小小的粉色花瓣在面前晃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
然后心中便突然的漫上了难以言喻的怅然来。
她看着面前的迟意浓,舒祈年和迟意浓,打小便是公认的好朋友。尚且年幼却已经被家里养出了高傲性子的舒祈年愿意主动和迟意浓说话,总是害羞着把自己藏起来的迟意浓也总是愿意陪着舒祈年参与各种各样的活动。她们虽然不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可也算是参与了彼此成长之中的全部重要历程。
但是现在,她的好友就要离开她了。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将来,她会变成另一个人的妻子,慢慢的走远。
迟意浓拿着花在舒祈年的眼前又晃了晃,有些担忧的问道:“祈年?你怎么了?”
“没什么。”回过神来的舒祈年笑容有些疲惫,她看着迟意浓,轻声说道,“只是突然有些难过。”
迟意浓:“难过什么?”
“你就要离开我了啊。”舒祈年长长的叹息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很难过。”
“非常,非常的难过。”
她低声说道。
“我怎么会离开你。”迟意浓一手搭在了舒祈年的肩上,然后又慢慢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啊,祈年。”
舒祈年没有答话,她只是沉默的张开了双手,将自己的好友抱进了怀里。
然后搭着迟意浓的肩膀,无声的沉默着。
迟意浓也由得她抱着。
这种情况很是持续了一段时间,舒祈年方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
她这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精致秀丽的脸容上不见之前的郁色,反而浮现着叫人愉快的笑意:“难得出来一趟,晚晚要随我走走吗?”
迟意浓看了看天色:“乐意至极。前面有条河,我们要沿着那里走吗?”
“好呀。”舒祈年笑意吟吟的说道,“一切都听晚晚的。”
“可是我却想要听祈年的呢。”
迟意浓熟练的挽上了舒祈年的手臂,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远了。过了一会儿,原地便只能够听到女孩子细细碎碎的笑声了。
茂密的灌木抖动了一下,然后仿佛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拨开一样,分出了一道足够藏身的空隙来。
虽然大概……这并不需要。
在原本舒祈年与迟意浓所站立的地方附近,风儿柔和的拂动着树木的枝叶。沙沙细响之中,由虚到实,有着粉色发丝的清俊青年显出了身影。,
他有着粉色的头发,以及令人看到便觉得安宁的温柔气质。虽然容貌俊美精致,但是却被垂落在面前的粉色发丝遮挡了大部分。他的衣着并不如何显眼,反而显得十分的简朴。整体的打扮也是偏向于简单朴素,与他怀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