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出了县衙大门,郝少雄就发令:“找几个信得过的,给我把那家伙盯死了。”
郝阳不明所以:“一个破县令,不过是挖了银子爆发了一下,有什么好盯的。你是想?”说着做了一个偷窃的动作。
郝少雄不禁无语,“我眼皮子还不至于这么浅。”看着一脸茫然看着自己的侄子,郝少雄有些无力。
“大哥的意思是盯紧许哲,看看他有什么后手。似乎要生气,赶紧一把拉过自家侄子:“你想啊,那许哲一苦哈哈的农户出身,长这么大估计都没有见过一百两银子。这突然暴发得了这么多钱,要你你会舍得全部拿出来送人啊。”
“说不定没有这么多钱呢?”郝阳不服的嚷嚷道。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总是自觉县里的那个传言有些假。前面那个想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准备了这么久,再怎么着别的不带着,银子总是要带着的,也没看着前面那个官家里可以富的这百十两银子都不要啊。
“没有,那他钱从哪里出,准备空手套白狼吗?我郝少雄可不是可以忽悠的主,他今天既然把话撂在这里了,那么这银子他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其实说实话郝少雄对于这县里突如其来的‘银子风波’也有些疑惑,别人得了银子恨不得挖地三尺的藏起来,那有四处炫耀的。不过左右也与他无关,就没有过多追究。
“大哥让你盯紧许哲,是因为想知道他后面有什么路子,不然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说要掏银子。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就是针对大哥的一场局。”郝少英急忙解释,同是读书人,说实话他对于许哲印象还是挺好的,不过再好的印象在家族面前也就化为乌有了。
“我懂了,既然今天布局成功,那么后面那许哲肯定是要有所动作,我们只要顺藤摸瓜,就能知道那黑心肠的肚子里安得什么鬼。”郝阳恍然大悟,拍着胸口,肯定的对着郝少雄说道:“大伯,这事包在我身上。”
看到孺子可教,郝少雄心里总算舒坦了:“只是盯紧就可以,你不要动手。”
这边郝少雄一走,商议也就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也许是为了撇清关系,也许是为了其他原因,不一会人就走的干干净净。许哲带着许浩元收拾堂屋,把桌子椅子放归原处。
“这应该算是入瓮了,只希望那郝少雄能够稍微聪明一些。”许哲手里抓着抹布,喃喃自语。
“大牛已经出去看了,一会就有消息了。”许浩元低头擦拭茶杯:“你这走的也是一步险棋,万一郝少雄不入套,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有什么关系,了不起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而且那郝少雄盘踞邕城十余年,都快成邕城一霸了,我就不信他会让人在头上不停挑衅。”许哲对于这个倒不是很担心:“如果这次不行,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我知道他的智商标准在哪里了。”
对于许哲时不时嘴里吐出来的奇怪话语,许浩元已经能够接受,大致理解了意思,许浩元点点头:“你倒是心大。”
“不过这次明明免除三层粮税,你却透消息说是两层。短期内能够瞒得住,等到时间一久,迟早是要暴露的,就怕暴露的太早,我们这边不好收尾啊。”
“这倒是个问题,”许哲放下手中的活计,“只要能够瞒住一年时间,我有自信可以抹平这一切,而且就算提前暴露,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了想,许哲还是停嘴:“现在说有些早,我还要再想想,上杆子的总不是最好的。”
许浩元看着许哲自信的表情,心里微微有些底:“你心里有数最好,大牛应该有消息了,我去前面看看。”
话音刚落,就看见许蒙牛一脸兴奋的冲进来:“上钩了。”
“漂亮,”许哲心里总算落了下来:“二子,下面该你上场了。”说完从手里掏出一封信:“给,趁着夜色朦胧,赶紧去吧。”
如果说邕城有什么好的,那就是夏季的天气了。六七月份,江南已经开始穿着薄薄的短衫,等闲不出门了,邕城这边依旧可以在太阳高照的时候出去凉茶铺子里吹吹牛,到了晚上,温度一降下来,那更是要换了长衫,只需要拿着把扇子,就能四处晃荡,不时有凉风吹来,带走阵阵热意。
更有时候会降下那么一阵两阵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时间也不长,一会就结束了。淋着的人连雨蓑都懒得穿,反正穿穿脱脱的还麻烦。因此在七八月的邕城看见一个两个半湿的人也是常事。
郝阳到了郝家的时候身上就湿哒哒的,脸上滴滴答答的挂着水,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因为是本家的侄子又是郝少雄身边得力的人,因此守门的也没有拦,还讨好的递来毛巾热茶水。
郝阳对着这些也习以平常,随手扔过毛巾:“老爷在哪里?”
“已经喊去了,”守门的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早些年腿摔断了一瘸一拐的,也找不着什么好事情做,因此对于郝少雄给的这份差事分外上心,对着郝阳这种的‘门面人物’也格外讨好:“我已经和后面厨房说过了,老爷今天在外面转悠了一天也有些累,要不小爷你就先洗个澡,去去乏再说?”
“我在这里等。”郝阳也不搭理守门人的话,大马金刀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雨水顺着裤管留下来,很快就濡湿了地面一小块。
看着这样,守门的也知道是有要紧事情了。不敢废话,赶忙通知后面的加快速度。没事的时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