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闹哄哄的一阵过去,各自又找着自己的位置,老潘才咧着嘴上了台。看着下面依旧有些窃窃私语的乡民,不由的高声说道:“娃娃念书念得好吧,嘻嘻。”嘴角是止不住的笑,就差没把自家大虎抱上台去了。

许哲翻个白眼,上台前还嘱咐低调,全白忙活了。

老潘可是满脑子的兴奋,比之当年自己猎了黑豹子还要得意几分。这要得啊,小小年纪,就能把这么大段的书给背下来,简直继承了自己的衣钵有没有。完全忘记自己为了几张台词辗转反侧几日难眠了。

“咳,咳,娃娃吗,念书念成这样也正常,大家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就比如我家的,才念书不过几个月,现在都能把这么大段的文,那啥文来着,背出来了。这也是正常的么,毕竟也不看看谁下的种子啊哈哈哈哈。。。”

许哲捂着脸,简直不忍直视。这个老潘,也难怪十里八乡的仇恨拉的这么多,这都是有迹可循的啊,俗称作死。

果然,老潘话音未落,就有起哄的叫了起来:“哎哟,怎么大虎成了老潘你下的蛋了。看不出来啊,老潘你简直宝刀未老啊。”

“难怪儿子叫小虎孙子却起名叫大虎呢,感情是炫耀自己那~”

“哈哈哈哈。。。”

老潘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口误了,有心调侃回去,只是看着台下坐着的一堆文曲星又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当即挥挥手:“瞎叽歪什么呢,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要聊的今晚都到我家吃饭,管饱!”

说罢也不理睬下面叫的欢的人群,径自走到编筐的老者身边:“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来看看大家都编的怎么样了。”

要说老潘机灵呢,他挑着站的地方刚好是张太爷编的地方,这么一说大家也就只能安分了。你道为什么,张太爷不仅辈分高,连着老潘这样孙子都有的人都得喊他一声‘叔爷’,更不用说其他十里八乡的人了;还活的久,已经是耄耋之年,却依旧声音洪亮,走路利索,在家里蹲着还能帮着干活。

这次冬运会,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也要参加。他家除了他,最大的就是他孙子,不用说反对了,连句话都不敢说。一家人天不亮就起床,连夜编了一个竹做的小榻,想要把他抬得来,要知道张太爷住的可是深山,一大清早的赶路,不要说老人家,就是小伙子都得小心翼翼。

他倒好,看见竹榻就发了火,叫着家里把他当走不动路的老头子,只把快五十孙子都已经有的张家当家给训的唯唯诺诺,然后就要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大山来到码头,把跟在后面的家里人吓得胆都快破了。

不过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大家也就松了一口气。老潘一来就听见张家那个嘴碎小媳妇的抱怨了,因此了解的很清楚。看看张太爷脚底的黑泥,老潘下意识的抽抽,在张太爷耳边大喊:“叔爷你今天辛苦了,走的累吧?”

毕竟年纪到了,张太爷手上有力,耳朵却不怎么好,和他说话得高声在耳边喊才行。听见老潘的话,张太爷吼得比他还大声:“还行,不算远,我以前还挑着担子走呢,那么重的东西一炷香就走完了,没事!”

你那以前至少得有三十年了吧。老潘心中暗暗吐槽,嘴上还得扯出笑来:“叔爷你编的这事什么啊,怪好看的。”这到不是老潘拍马屁,张太爷编的的确不错,一股脑的墨青色竹条,裁小去刺后变成软软的一条条,在经过张太爷亲手编织,细细密密的挤在一起。

“这是个。。。青虫?”老潘怀疑的猜测:“是吧叔爷?”

张太爷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满脸的褶子像是绽开的大雏菊:“像吧,我就知道这一猜就着。”说着转转手里的小物件,墨青色的小虫子随着张太爷的旋转不停的展示方方面面。山里人大多会两手编制,青虫做为最基础的竹编物件也有好几种编法。但是都没有张太爷手里的这个看着精致紧凑。

“哎哟,这是你自己想的方法吧?”家里有了乖孙,老潘时不时的也弄些小东西忽悠人,对于这些物件心里都有数。看着张太爷手里的青虫,明摆着就是以前没见过的编造法子。干脆蹲了下来,拿起一个成品放在手里细细打量:“这手艺,差点的估计还做不来。”

“那是,这和咱们之前唬娃娃的可不是一个样子的。你看这里,这里,我都用细竹条子固定了,把他给卡死了,保证几十年不会散架。还有这里,这里,毛刺也去的干净,就算放丝绸进去也刮不着。”

老潘听着频频点头,张太爷指的几个点都是青虫里手艺比较高的地方,一般人要是没几把刷子还真折腾不了。比如刚刚指的一个固定点,青虫本身就手指大小,固定点还在青虫里面的隐蔽处,固定的洞口就那么点,恰恰塞个成人的手指头,还要在里面打结固定,可不是一般的本事。

老潘看看张太爷的大手,再看看自己的,不由的竖个大拇指:“叔爷,你厉害。”张太爷咧嘴一笑,倒是很自信:“不是我说,这手艺,十里八乡的没得在我上面的,嘿嘿嘿。”

老潘刚要点头,就听着身后一声‘哼!’转眼一看,老潘为难的挠挠脑袋:“哟,朱师傅,你也快编好啦~”

朱师傅是邕城县城补鞋底子的老师傅,做了一辈子的鞋底子师傅,那手艺那是杠杠的。十里八乡甚至邕城以外的人都晓得他的大名,每次赶集就他那个位置永远挤不进去人,都等着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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