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江脑子里当时早已一团浆糊,没有了思维,更没有了以前的聪明,他惯性顺着老领导话里的意思连连点头:
“对对对!老领导您说的对,我得赶紧想办法亡羊补牢。”
老领导问他:“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去补这个漏洞?怎么去堵住江佳欣那个女人的嘴?”
“老领导您指示,您说怎么补就怎么补,我一定唯老领导您马首是瞻,坚决执行您的指示!”张二江一迭声冲着老领导表忠心。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最关键还得堵住江佳欣那张嘴,你给我想办法,无路如何让她不能牵扯太多,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是是是,我一定想办法堵住她的嘴”,张二江一边惶恐应承老领导,一边又开始犯愁,“老领导,可我现在根本见不着江佳欣的面,我怎么才能堵住她的嘴?”
老领导显然早已料到他会说这句话,在电话里对他交代:“你只要想好见了那女人后想什么方法让她闭嘴就行了,见面的事情我来安排。”
就这样,在老领导连夜紧急安排下,张二江那日凌晨时分在纪委审讯室见到了江佳欣,当张二江第一眼看到江佳欣的时候心里一阵揪疼。眼前的江佳欣面容憔悴发丝凌乱,身上穿一件脏兮兮的灰色外套,那模样哪还有以前半点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他一见面顾不上旁边有人,凑上去心疼说了句:
“你还好吗?”
江佳欣却冲他白了一眼,没好气道:“废话!你不是全看见了吗?是不是没有竞争上县长才想到来见我?”
张二江正想说些缠绵的话安慰老相好,旁边有人厉声提醒他,“张副县长,你只有十分钟的谈话时间,赶紧挑重要的说。”
张二江连忙冲那人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江佳欣对面问她:“你怎么把当初在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那些事都跟纪委说了?”
江佳欣抬起死鱼样毫无光芒的大眼睛盯着他,冷笑道:“怎么?你在外头fēng_liú快活却要我一个人在这里受苦?你无情凭什么要我有义?”
时间紧迫,张二江顾不得跟江佳欣斗嘴,冲她苦口婆心劝道:“江佳欣,你说你现在已经这样了,你把我拉下水又有什么意思呢?咱俩要是一块进去了,坐了几年牢一切就全完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
江佳欣冲他反唇相讥:“我把你的事情说出来好歹算戴罪立功还能少做几年牢,反正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要是你有本事让我少受几年牢狱之灾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张二江连忙劝她:“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以前我张二江亏待过你吗?现在你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对得起我?”
江佳欣却比张二江火气更大,她怒不可遏冲张二江低声吼道:“我没良心?你对我好?是啊,你看看你对我有多好,我在里面度日如年你却在外头吃香喝辣享受,这就是你对我的好?”
“我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吗?”张二江穷词辩解。
“你想什么办法?如果不是我把你的事情吐出来一点,你能想起到这黑乎乎的地下审讯室来看我吗?人家朱爱江好歹能帮我减刑,你能干什么?”
“你跟朱爱江才认识几天啊?你就宁可相信他不相信我?就算你一门心思想减刑,你也不能把我拖下水呀,你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我都这样了,我还在乎什么害人害己?你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早看透了!”
张二江见江佳欣的思想完全拐进了一个死胡同,眼看见面时间就要到了,他好不容易稳定情绪把心里之前想好的说辞赶忙当着江佳欣的面说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从牢里出来以后的日子?长远打算有没有?我已经打听过了,你的案子不算什么大案,坐几年牢出来后总得有个奔头。我要是还在领导岗位上,我到时候还能帮你一把不是吗?再说了,现在坐牢托人找关系可以减刑,有我在外头帮你周旋总要好一些你说呢?”
张二江这番话让江佳欣难免动心,她疑惑眼神看向张二江冲他问道:“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张二江赶紧拍着胸脯保证:“江佳欣,我费尽心思跑到这里来跟你见面,你以为我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吗?你一定要相信我。”
江佳欣问他:“可我现在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后悔还来得及吗?”
张二江连忙对她说:“当然来得及,你可以翻供啊,反正有些事只有你我心知肚明,你要是反口否认纪委的人又能拿你奈何呢?”
江佳欣到底是个女人,在心里摇摆一会后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老相好张二江的话,她当着张二江的面点头答应,“一定会按照张二江的意思去办。”
张二江临走的时候,江佳欣还好心劝他,“你要小心市招商局长朱爱江,我看他好像卯足了劲准备对你背地里下刀子。”
张二江跟她实话实说,“朱爱江之前跟我竞争普水县长位置,现在他已经成了赢家,我因为你的案子牵连成了他手下败将。”
江佳欣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若不是当初她听信了朱爱江的蛊惑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许现在张二江已经当上了普水县长。带着极其抱歉的心理,江佳欣向张二江吐露实情后,又提醒他,“你要当心黄一天,听朱爱江的意思,若不是黄一天向他泄露你我关系,他也不会想到来找我。”
张二江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嗖嗖冷风刮过,他倒是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