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天同志,我现在以普水县长的身份,也以维护净化全县招商引资环境的名义要求你,胡集乡的养殖场项目必须交给市场来决定,而不是你们那个人来决定,当然决定的方式可以招标嘛,哪家收购公司出价最高就由哪家公司收购!”
朱爱江一拍桌子企图一锤定音,那气势那说话口气那咄咄逼人的眼神简直要吃人似的看向眼前倔傲不逊的下属,大有一种今天你小子不低头老子绝不让你过关的劲头。
黄一天笑了!
他娘的,办公室里两人正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黄一天居然笑了?还他娘笑的挺阳光灿烂?他这是怎么回事?脑子有病吧?
朱爱江满脸诧异冲他喝问:“黄一天,你听见我的话没有,你笑什么?”
黄一天一边咧嘴笑一边摇头,奶奶的,朱爱江你也是老油子了,如此说话是不是太幼稚,是不是不合规矩,如果你真是这样的智商和老子斗,简直是侮辱了老子的智慧,老子是有智慧的人,喜欢和高智商的人斗,你如此弱智,老子还真的没有什么兴趣,于是身子从县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站起来,冲朱爱江一副轻松语气调侃道:
“朱爱江,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目前的身份是代理县长,离县长还有一段距离,能不能成为县长还要等人大会议来决定,你作为代理县长,管天管地还管我们乡里养殖场的收购问题?你说你一个代理县长可真是为了咱们县里的工作操碎了心哪,依我看,您还是省省吧,要是全县的工作都让您代理县长一个人干了,还要咱们这些基层领导干部干什么?”
朱爱江瞠目结舌,他还没反应过来,瞧见黄一天自古顾转身往办公室门外走去,边走边幽幽叹了口气道:“朱代理县长,您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烧呢,如果这样烧的话,蒋大宽县长很可能就是你的镜子,做人做事要好好的想想,您可别自绝后路啊!”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朱爱江暴跳如雷!狗日的黄一天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威胁自己这个新上任的代理县长?他他娘不想混了么?难道不知道老子现在是县里二把手,除了张天来那就轮到自己的?
“黄一天!你给老子站住!老子跟你谈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敢离开!”朱爱江两眼盯着黄一天的背影咆哮道。
“养殖场的事情就这样吧,其余的事情有空再说吧”,黄一天嘴上应了一声,脚底下却没停,“我乡里还有点事得赶紧回去处理,朱代理县长,咱们来日方长。”
黄一天头也不回冲朱爱江摆摆手,大步往前出了县长办公室的门,那牛逼哄哄的派头差点没把朱县长当场气吐血。
“真他娘的痛快!”躲在套间里的赵小泉还从未见过有哪个下属敢当着领导的面如此张狂?见了这一幕心里憋不住暗爽一声,转瞬又想起自己的立场连忙把脸又沉下来是,现在自己可是和朱爱江一个战线,从套间里轻手轻脚走出来。
“朱县长”,赵小泉轻轻叫了一声。
这一声喊就像是突然一个火苗掉到汽油上,朱爱江憋了半天的怒火突然一下子全被点着了,他顺手一把将办公桌上的电话、文件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物件一股脑全都甩到地上,一张脸气的通红,嘴里骂骂咧咧道:
“狗日的黄一天!老子绝饶不了他!”
这样的狠话,今天赵小泉已经听见好几回了,有什么用呢?朱爱江堂堂一个代理县长出面,他黄一天居然也不放在眼里?他心里寻思,“看来朱爱江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否则,能被黄一天如此的侮辱,朱红红的项目八成是没希望了。”
赵小泉一想到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这么宣告终结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他一边低头把朱县长刚才发脾气甩到地上的办公用品捡起来,一边腆着脸安慰他:
“朱县长您消消气,千万别跟黄一天那种小人一般见识,您是不知道,我听说他可是个天生有反骨的干部,之前在县台办当主任的时候为了跟一个女副主任治气,居然把人家给逼疯了。”
“后来到了胡集乡当领导,上任没多长时间又把一个副乡长给送进了县纪委,据说那位女副乡长还是县里常务副县长张二江同志的红颜知己?”
“胡集乡的前任乡长吴大观,因为是前任县长蒋大宽的嫡系,黄一天处处看他不顺眼,到胡集乡上任后没几个月的时间,愣是把吴大观调到了县乡镇企业局当了个副局长。”
“朱县长,他黄一天现在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有恃无恐啊,现在的胡集乡从上到下全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他简直就成了当地说一不二的土霸王。”
......
经赵小泉这么一说,朱爱江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个擅长官场权谋之术有恃无恐的年轻领导干部形象,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奶奶的,此人背后究竟是什么大人物,也要考虑考虑,否则,影响自己的仕途那就是得不偿失了,于是冲着赵小泉哼哼道:
“再怎么猖狂他黄一天也就是一个乡党委书记,按照党的干部管理全县,我是县委副书记,他必须服从我的管理,我就不信他还能翻天不成!”
赵小泉肯定希望朱爱江和黄一天斗起来,最好让黄一天进去,那么不仅给自己的老婆报仇,也让黄一天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的样子付出代价,于是继续挑拨说:
“依我看,他这是仗着背地里有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