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性回头瞧见黄一天正满脸堆笑迎上来顿时脸一黑,脚底下不仅没停下来反而脚步加快往大门口走去。
黄一天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见到冯副省长哪能轻易放他走?他赶紧小跑几步追上去冲着冯副省长的后背恳切道:
“冯副省长,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
冯副省长像是压根没听见他说话,头也不回冲秘书问了句:“车呢?”
秘书赶紧伸手一指停在门口檐廊下的黑色轿车回答:“早就让司机把车开到大门口等着您了。”
秘书说话的功夫冯副省长已经快步走到大门口,秘书赶紧快步上前伸手拉开车门伺候领导先上车。
黄一天见冯副省长看见自己跟没看见一样压根没搭理自己不禁愣了一下,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眼睁睁看着冯副省长快速坐上自己的专车从眼前绝尘而去。
“哎——”
黄一天想喊,张开嘴只喊了一声却又停下来,尽管刚才冯副省长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只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在看到自己那一刹那突然充溢的厌恶痛恨却显露无疑。
黄一天呆呆站在一楼大厅门前心里不由一阵落寞,“看来冯副省长心里必定对自己厌恶透顶,这也太过分了吧?无论是工作上的问题还是与冯佳媛的感情问题都是双方面的,冯副省长对自己这样的态度也有失公平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
想想冯副省长在省里的政治地位,黄一天心里不觉一阵心寒,他觉的,“无论如何要找机会跟冯副省长把话说清楚才好,万一他心里从此嫉恨上自己,对自己一个基层小官僚来说实在是大大不利。”
思来想去,黄一天决定既然来了省城一趟总得跟冯副省长说上话才行,他决定今晚亲自去一趟冯副省长家中拜访,就算他晚上有应酬总得回家休息吧?只要他回家,自己就能在他家门口堵住他。
晚上。
黄一天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急匆匆来到冯副省长家门口,省里的领导们都住在西康路一片省委大院领导家属区里,冯副省长的家住在倒数第二排东边第一栋。偌大的家属区到了晚上路灯照明不给力让整个大院都显出几分黯淡,再加上道路两旁全都是高大的树木让院内愈加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
黄一天静静站在冯副省长家门口等着,夜风不时吹过,他看见不远处的主干道上不时有车来车往,偶尔听见有人在冲路上散步的闲人打听,“请问某某领导家住在哪?”
于是闲人不耐烦随手一指不远处的独栋别墅道:“往前,西边第一家就是了。”
那人赶忙嘴里一迭声道谢:“谢谢谢谢!非常感谢哦!”
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这样的对话后,直到钟鼓楼的钟声“铛铛铛”连续敲响了十下,他才看到有一辆轿车终于闪着车灯冲着冯副省长大门口方向驶过来。
黄一天赶忙一只手搭在眼帘上眯成一条缝看过去,“不错,的确是冯副省长专车的车牌,他总算是回来了!”
他二话没说赶忙迎上前,刚想要主动帮冯副省长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位上先下来的秘书一把打开车门一只脚踩在地上先看到他,当即脸一黑冲他呵斥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冯副省长不想见你,你怎么还跑到领导家门口来了?”
秘书说完这句话又赶忙回头帮冯副省长打开车门,嘴里一迭声抱歉道:“冯副省长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家伙居然会跑到这来?”
冯副省长下了车,两只脚全都着地后便站在那里阴郁着一张脸看向黄一天,旁边的秘书和司机瞬间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冯副省长生气了!”伺候了领导多年的秘书立马感觉出来,赶忙又冲黄一天像是轰小鸡似的吼道:
“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滚!”
黄一天见秘书一副嚣张模样对自己心里不由暗生气恼,“这他娘也太不把人当人看了?不过是领导身边的一条狗,给他二分面子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他好不容易按捺住内心的怒火冲秘书道:“你什么态度啊?我不过是想找冯副省长谈点事你用得着这样狗仗人势吗?”
“你说谁狗仗人势呢?”
秘书显然没想到黄一天居然敢对自己出言不逊?宰相家奴七品官,他可是冯副省长的贴身秘书?黄一天一个小小的基层干部竟敢当面骂自己是狗?
“就说你呢!狗仗人势!”
黄一天见秘书气的脸都红了心里一阵痛快,今天下午在省委大院的时候他就想当面怼他,当时顾忌场合硬生生忍下来。
他忌讳冯副省长是冯佳媛的父亲,是领导也是自己的长辈,狗日的破秘书一而再的狐假虎威算个什么东西?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捏了!秘书可能是从没见过一个基层年轻干部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一时气的无以应付,遂转身冲冯副省长道:
“冯副省长,您看......”
专车里的司机也从驾驶室里下来,站在一旁磨拳搽掌一脸凶狠看向站在车前的黄一天,那情形只等领导一声令下他就冲过来把黄一天拎起来给扔到一旁。冯副省长则站在秘书身后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足足过了六十秒,黄一天终于听到冯副省长无比冰冷口气对他说:“你找我有事吗?”
只要冯副省长肯给自己说话机会就好。
黄一天赶忙上前两步走到冯副省长面前解释说:“冯副省长,我知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