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自己正看着他敞开的衣襟下锁骨的线条发呆时,揉弄他头发的手就被一只微烫的宽厚手掌握在掌心,抬眼看过去,便发现对方已经睁开双眼凝视着她,不禁有些不自在。
“你醒了怎么不出声。”
“……朕在思考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
“究竟朕伤害了多少少女心。”
“……”
窘迫的别过头,梅竹雪没想到自己的自言自语又被这人听到,而且还是有关于他的,试图抽回手,却反倒被对方用力一拉,身体不稳直接栽进楚景远怀里,温热的吐息近距离打在她的脖颈间使得梅竹雪瞬间想要逃脱,然而他双手抬起环住她的后背,将两人间的缝隙缩小到最低。
紧贴着楚景远的胸膛,梅竹雪甚至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微快的跳动节奏,他在紧张吗?这么想时,梅竹雪微抬起头仰视他,而楚景远低垂着眼动了动身子让两个人保持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轻声开口。
“这样待一会儿,你身上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梅竹雪心中的悸动怦然跳跃,他又用他那魅惑的声音蛊惑着她,即使耳中的嗡嗡声降低了效果,免不了还是会脸红,可梅竹雪并没有让自己这种慌乱心情持续太久,她很清楚彼此的立场,也只当是他现在烧糊涂,想要找寻依靠的感觉,自己碰巧出现成了适合的人选罢了。
“你把我当抱枕吗?”自我催眠之后,梅竹雪冷静着开口。
“若是有这种可以交谈的抱枕,朕倒是心满意足了。”
“……我做的面要凉了。”
见梅竹雪避开这种话题,楚景远也没有继续的意思,只是困倦之意使得他说话没有力气,从梅竹雪掌心传来的微凉感觉让他不忍放手,却也不好让她为难只在对方的帮助下撑起身子看着眼前这女子细心的为他把面吹凉喂着他,再次掩去内心的真实想法。
“本来想做皮蛋粥,可想到早上你也喝的粥,怕你腻了。”
“你做事朕放心。”
“别说那么早,兴许我就利用这机会发泄一下对你的不满呢。”
楚景远微微笑一下,抬手接过碗看着清汤面低声道,“会递给流浪汉一碗饭的人应该不会折磨生病的人,朕是这么想的,是朕想错了吗?”
“咦?你怎么知道?”
“……”猛然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楚景远沉默片刻,发烧这段时间反倒想她的事情想的更多,竟然不自觉就说出口了,这是有多不小心。
“朕听巴娥说的。”
“啊,也是。”
“梅竹雪。”
“恩?还有什么想吃的?”
见她一副了然的表情,楚景远忽然觉得安慰许多,至少在这种时候,她的心里在考虑着他的事情。“朕想吃西城门边那家老字号的腊肉包。”
“……你这要求还不少,真看不出你生病了。”
“呵呵,就是生病才能有些任性的要求,所以朕想吃你做的。”
“……果然很任性,当自己是楚若炎那样的小孩吗?我忽然可以想象太后娘娘以前是怎么照顾你的。再说我也不知道那家的腊肉怎么腌制,做的有差怎么办?”
只顾着吃着碗里的面,对于梅竹雪这样的问题,楚景远却不再回答,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见这人有什么话要说,梅竹雪认栽般站起身,“好好好,我做行吧,做到你再也不说想吃为止。”
“呵,你不能剥夺我吃东西的兴趣。”
对楚景远吐吐舌头,梅竹雪拿过他吃的半点汤都没有的空碗走到门口,“这话等你味觉恢复再说吧,不过……调理你舌头也是我的乐趣。继续躺好,我晚上再来。”
梅竹雪这刚推门走出去就和侧着身子站在门口的龙依撞上,略感惊讶之余,指着她就欲开口,“你……唔。”
结果话还没说全就被龙依捂着嘴带出去一段距离才停住脚步,“小声点,吵到景远休息。”
“呼……”深深喘一口气,梅竹雪转身刚要反驳她,却见她一直望着楚景远的房间,不禁奇怪,“想进去就直接近啊,站门外鬼鬼祟祟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本宫做事可不用你说三道四。”
“喂,我这哪里是说三道四,明明就是你自己畏畏缩缩。”
“你当我不想进去吗?那也得看时机,你懂什么,老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得了。”转头瞥一眼梅竹雪,龙依的视线再次落在她头上那金簪上,手指下意识握拳,“你那个金簪给我如何?”
“恩?这个?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不懂得珍惜那东西,与其让你白白拥有它不如给我。”
她就那么喜欢这个簪子吗?
摸了摸头上的金簪,梅竹雪有些疑惑,之前也发觉到她对这个东西有些在意,现在竟然还要让自己让给她,这簪子也不算很特别的东西啊,难道价值不菲只是自己没有发觉?虽然是金子的确有些吸引人,不过从以前就对金子不甚在意的梅竹雪并不觉得那有什么特别,更何况在这种地方,金子也是常见的东西,只要不是穷途末路基本都能买得起。
可龙依看那金簪的眼神却分外不同,好似是在告诉她那是她不该拥有的东西。
“我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天天都带着它怎么会是不珍惜,喔……我知道了,因为这是楚景远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