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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真的,唐果思来想去还是不敢置信。
不就是切到手了,她还真的就晕倒了啊晕倒了……
用不着向寒紧张催促,她自己都感到害怕,先把向寒哄去乖乖上班,然后她一个人在医院做全身检查。
心里惴惴不安,她最近正霉运当头,不会真给她来一个特大噩耗吧?
仓央嘉措说: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唐果深以为然,那些经历过的小灾小祸,比起健康的身体,都不足一提。
体检报告一时半会拿不到手,唐果心事重重地独自离开医院,想着,这次可千万别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在地铁站靠墙等候列车。
拇指肚滑动屏幕,通讯录界面上唐爸唐妈的名字被她滑上去又滑下来,如此反复数次,始终没能按下。
报喜不报忧,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是突然好想他们。
正要锁屏收起手机,无意间瞥见一个新存的联系人——晓如姐(北京)。
她可是在梦中深深反思过的人呐,想起那两场连续梦,未作思索,手指头就自然而然地,触碰了一下屏幕。
拨通,响了几下。
晓如嗓音含笑,接起:“哈喽果果,感冒好了么?”
“好得差不多了,姐。”
地下站台的乘客越聚越多,她到来时,面前这扇门的范围内还没有旁人,眼下三五成群,反倒把她衬得落了单,隔绝于人群之外。
唐果仍旧靠着墙壁,时不时承接路人或有心或无意的目光。
晓如在那头问:“你给我打电话是表示可以随时上岗了?”
呃……还真是直接啊。
唐果心里琢磨,她该如何回答好呢?
忽然有些后悔,这通电话拨得有点急了,她应该再等等的,等体检报告出来后再打也不迟啊。
万一,万一身体真出现状况可怎么办?
她最大的牵挂只会是家人,不会为了初恋什么都不顾。
顶多偷偷再见他一面,然后……呃,然后就自行断掉念想,打道回府。
她停顿的时间太久,晓如摸不准她态度,当即严阵以待,拿出做危机公关的备战状态,换下优哉游哉的口吻,转为知心大姐循循善诱:“难道你不想留在北京,想回苏州,接受小婶为你安排的生活?”
“不是,当然不是……”唐果一听,想都没想就解释。
晓如笑:“这不就得了,不想回苏州,就留在北京呗,咱俩也好就个伴儿,你说呢?”
“……”不带这样偷换概念,外加打亲情牌的啊。
唐果有些哀怨。
其实,她真不知道堂姐如此热情地留她在北京到底图个啥,这种话讲不出口,这种念头也只能在心里一闪而过,太伤人,有点不识好歹,必须马上消化,忘掉,或者粉碎。
她为冒出不该有的疑惑而感到羞惭,嘴巴像黏了胶水,越发张不开。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过来报到,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晓如噼里啪啦一口气说完,“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明天见。”
“诶——”
通话已经断了。
而这时,地铁列车刚好即将进站,有“呜呜”的杂声由远及近。
不一会,稍显平板的车头从一团昏昧中驶来,一节节车厢划过眼前,或坐的,或站的,到处是人。
下车的还没下全,就有人往上挤。
唐果落在最后,下车的人与她擦肩,上车的人与她错身,周边所有人都在动,唯独她相对静止。
这就……上岗就业了?是不是又在做梦?
不过很显然,并不是。
唐果有点不知道是该郁闷好,还是该开心好。
唔……大不了,大不了身体真出现问题就厚着脸皮再把工作辞了。
不用偷偷摸摸地看他,光明正大的也蛮好啊,能多看几眼就多看几眼,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和在苏州那次一样,把反感都写在脸上。
唉……唐果叹口气,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
向寒还是不放心,下午在公司抽空拨来一个电话,问她身体感觉如何,有没有再晕倒。
语气仍旧万分焦急,可见昨晚把她吓得不清。
唐果心里既温暖又抱歉,担保自己没事后,转移话题,轻松地说:“我姐帮我在北京安排了一份工作,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真哒?”向寒爆出“啊啊啊啊啊”一长串惊呼,激动无比,俨然已经忘记正坐在格子间里上班。
唐果听见那边一瞬间的寂静后不时传来男男女女的说话声,同事都当她神经发作,向寒羞愤欲死,用气声对听筒说了句“等一下”,抱头逃到外面走廊。
“喂喂喂——!现在可以继续说了——!”
两个人絮叨片刻,向寒问是什么工作,唐果含糊其辞:助理。
刚刚单说留在北京她就已经控制不住尖叫,假若再明说是在她偶像的工作室当助理,天花板岂不是都得震塌?
唐果摸着心脏一遍遍祈祷:别问别问别问啊……
“你姐做什么的,是给她当助理么?”
“……”真叫人头大啊,又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唐果无语凝噎,前半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做……做公关……具体的她还没说,明天去了才知道……嗯!”
就最后那个“嗯”字发音最清晰,并且还一本正经地点头,哪怕此刻,身边根本没人。
明星经纪的确需要具备公关能力,她也没说错,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