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马路上就不顾场合亲她,左手迅速从他手里抽出,同右手一起捂住脸。

声音又急又臊:“外面呢。”

哪知,人毫无动静,反倒是车,几秒钟后继续上路。

她双手滑下——

主驾驶车窗外,街景流动;主驾驶车窗内,目视前方开车的人,唇角无声在笑。

意识到被耍,她鼓嘴瞪目。

不仅乱放电,而且还开玩笑……

看来,她从晚到早白担忧一场,这人哪里像是会紧张,不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的纰漏,他根本就是胸有成竹。

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挺好的,他没压力就好,唐果默默松口气。

“喂。”她一板脸。

莫愁予含笑偏眸。

莹润干净的小脸笑容绽放:“可以了吧?”

目光收回,他更深地勾了勾唇:“嗯。”

隐在帽檐下的一双眼,却倏然笑意隐遁。

不是无压力,只是不想压力波及到她。他们还没上前聆训,总不能先自乱阵脚。

当年他被唐果母亲找去谈话的记忆还深刻印在脑海,每一句话都不曾忘。

翻来覆去无非是说,你还是个小孩,我们家孩子更是个小孩,你们浪费这个时间耽误学习耽误未来,不值得,等考不上好大学,会后悔。

不会。他以为只要足够坦诚就能打动她。我觉得值得,不会后悔。

错了,一句话,什么都错了。

她妈妈看他的眼神一瞬间转为荒诞。

少年时期的恋爱在绝大多数大人眼中极其廉价,保质期短暂,易腐烂。如果只是烂了,扔掉它,回到原先的轨道继续前行倒也能安然释怀。就怕烂得太狠,甩不掉臭味,长久深陷在恶臭的阴影里,无法自拔。

……

虽然不是工作日,早高峰的交通压力没那么大,但刚巧周日机动车尾号不限行,一路开往酒店,还是不可避免遭遇堵车。

上午九点,唐果戴着口罩,走在莫愁予前面,寻找电梯间方向。

晓如带工作室新签的男艺人去上海试镜,急匆匆赶回北京后,夜里干脆就在同一家酒店开了间房住下,抱着死磕磕到底的决心和毅力,硬是赖在叔婶的房间不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把先行官的工作做到位。

她发誓,这辈子她都没这么累过,心累。

对唐果演戏,唐果一门心思信任她,她单纯只是怕演得不够逼真,得不到她点头。

对叔婶演戏,信任值已基本跌落为零,不止要担忧演技,还要神经绷紧,防止随时被质疑。

好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有人已经在了解到前因后果后,替她及时整理出了要点和思路。

莫愁予这个人……该怎么评价呢?算了,晓如也懒得评价了,他是对很多事都没兴趣,他要是感兴趣,谁心眼儿都玩不过他。

晓如依照他嘱托的,将自己安全摘出来——

果果是在4s店上班,也是住在朋友家,可我也不知道他们以前谈过啊,她来工作室找我,两个人就碰见了。对了,过年的时候其实也见过,我回家过年,他无缘无故跟我回苏州,奶奶拉我们去寒山寺求姻缘,他也在场。

我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情况,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他俩在一起了。

同居?我拦了呀,拦不住。小婶你是不知道,这俩人就像彼此认定了似的,谁都离不开谁。小莫好歹正当红吧?他后面的演艺之路长着呢,我问他,你就不怕住一起后恋情早早曝光啊,曝光了对你没好处,人气滑坡,掉粉,你又不是不了解这个圈子有多现实残酷。

你们猜他怎么回答我的?他说,人气没了可以补回来,人丢了却没有找回来的第二次机会。

叔,婶,他真的很爱果果。

我跟你们说件事吧,我前男友是他过去的经纪人,我认识他时间挺长了,去年他合约到期,那会儿我正犹豫要不要离开我以前的那家影视公司,你们说巧不巧,他电话找我来当他新经纪人。

莫愁予的经纪人……我一个正处在事业低谷的二流经纪,忽然天上掉馅饼,还真的就被砸晕了。

其实我一直都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帮我,知道他俩的事后我明白了,还能为什么,他都能大过年的跟我回苏州,肯定早知道我是果果的堂姐了呗。

……

大多都是真心话,包括他的那句回应也都是真的,是她在将自己成功洗白后的真情流露。

哪怕硬着头皮在亲人面前做先行官,她也会竭尽所能先帮他把局面打开。

前男友车祸去世是假的,流产是假的,但她确实有个前男友,也确实有一段人生低迷期。

在她事业最无望的时候,是他伸出橄榄枝,解救她于水火。

承他的情,她不会自私地勉强他一定要始终贴着偶像标签,他说他会当面提结婚,好,那就去结,她带领团队去和媒体提前打好招呼——你只管任性,我们会在背后负责让你即便任性,也能舒舒服服地任性到底。

……

唐爸唐妈昨晚住的商务大床房,早上临时改成一间行政套房,有客厅,不用一干人等都坐在床上。

晓如去楼下接人,夫妻俩坐在外间的三人座沙发,各自捧杯,喝两口热水,润喉。

“说好了啊,就按昨晚我们商量的来,你脾气稍微控制点,白脸别唱太过。”唐爸还是不放心,扭头再次叮嘱。

唐妈没好气:“我知道,要给年轻人留点面子嘛,你当我不通人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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