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姚胸中一痛,紧紧握住娘的手,坚定道:“娘请放心,我不想失去虞期,也不想失去娘。之前的事我不会再令它发生了,虞期也是一样,我们都会多陪在娘身边,只要娘你能给他这个机会。”
“唉……”久姚的娘长长叹息,没有给久姚答案。但久姚能感觉到,娘已经松口了,至少不再反对她和虞期了,这让久姚很是欢喜,这些天的努力总算是有了成效,虞期知道了也会很高兴吧。
“娘,我去厨房看看虞期。”
“去吧……”
姚府的厨房并不大,屋檐也很低矮。久姚在厨房门口,看见虞期在洗碗,和她想的一样,他并没有用法术。在他身边还有个木桶,木桶里盛放半桶清水,想也是他去井里打来的。
他洗的很认真,将洗好的碗来回翻转了几遍,确认每一处细节都没有残留下污渍,才用干净的白布擦去上面的水,小心摆好在碗架上。
陶碗尚还好洗,那些铜器就稍微麻烦了,虽然没有多少繁杂的饰纹,但还是有些凹凸,需要仔细的清洗。虞期用一只小漆吊子装了些米醋进去,拿布蘸着米醋和水,耐心清洗器体,洗去了食物残留的渍迹,还淡去了这些年铜器上生长的锈斑。
久姚倚在门口看,不知不觉,唇角勾勒起的笑容如缓缓绽开的蓓-蕾,那种温馨的、恬淡的感觉漫上心头,恰是岁月静好。
久姚的娘悄悄找过来,远远的看着倚在门口的久姚和厨房里认真耐心的虞期,不禁叹了口气。
小住几日,久姚暂别娘亲,去探望伊挚。一大早娘就带着府里的奴隶们聚在门口,一起给久姚送行。
“娘,切记要保重身体。”久姚执着娘的手,迟迟不舍得松开,回头看虞期在朝她微笑,她回以一笑,又紧紧的握了握娘的手,转身将手交给虞期,由他扶上了天车。
虞期回身向久姚的娘施礼。
久姚的娘回礼罢,面上闪过丝犹豫之色,还是开口唤道:“岷山君。”
“姚夫人请讲。”
“岷山君,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好。”虞期主动来到她这边。
久姚的娘看着他,斟酌着说:“这一路上,还请你能照顾好阿久……”
这语句有些模棱两可的意思,虞期眉峰微抬,浅浅笑道:“当然,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谢谢岷山君,你对我们家阿久的恩情,民妇感激不尽,只是,我这里还有个请求……”
“姚夫人,但说无妨。”
久姚的娘看了眼从天车窗子里与她对视的久姚,斟酌再三,压低了声音说:“昨夜我想了一晚上……我们家阿久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委屈,我真不忍心再逆着她的意思了,便尊重她的意思吧。只是……我还不曾同意将她嫁给你,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不得对阿久做什么出格的事。”
虞期笑了笑:“姚夫人,请放心便是。”
这般笃定,便教久姚的娘把心揣回肚子里,她相信虞期的承诺,既因为他是仙,也因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天车悠悠飞起,越走越远,久姚从窗口探出胳膊,朝着娘挥舞。顷而,想到伊挚,心里便生了诸般猜测。伊挚哥哥、子履、雨华,他们如今又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