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筝疑惑的看着久姚,许久,叹了口气,拉着久姚在房门前坐下。
她问了很多虞期在岷山的事,久姚虽然并不知道,但都尽力编出让阿筝放心的话,说了出来。
阿筝听着听着,便说要去岷山。
久姚忙说:“岷山苦寒,你一个姑娘家怎能只身去那里,路途难行不说,一个人上路还危险。何况,你父亲要是回来探视你了,见家里没人,岂不是很担心?”
阿筝低垂眼眉,眉心那颗朱砂痣在逆光的阴影下,显出和她年纪不符的愁容。她沉思了会儿,忽然仰头望那匹白马,唇角扬起如花的笑靥,“你那么厉害,是不是会帮我把哥哥带回来?”
白马竟是点点头。
久姚道:“你们都别急,虞期他肩负天帝交与的任务,即便你们去找他,他也不会回来。我说过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将他带到你面前,阿筝,稍安勿躁,请你相信我说的话,也相信你们兄妹的缘分不会到此为止。”
“好吧……”阿筝不情不愿的同意了,握住久姚的手,和她说起话来。
一个人独守着家,太孤独,此刻的阿筝显得话很多,久姚耐心的听着,听她讲起她和虞期小时候的事,从三四岁有记忆时候说起,把虞期小时候掏鸟蛋、打群架、穿坏裤子的窘事一股脑倾倒给久姚。
久姚听得哭笑不得。
在这里坐了许久,想起英招说了不要离开太久,于是久姚告别阿筝,自称要回岷山。
阿筝朝她挥手,脸上是天真烂漫的笑:“阿久,一定要带话给虞期哥哥,说我一切都好,就等着他回来呢!”
“好,我一定带到,你们也多保重。”久姚施礼,视线绕过阿筝,落在阿筝身后那匹白马的身上。
如此美丽无瑕的骏马,立在微风里一动不动,那双眼里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凝视阿筝的背影,就如同在看自己的情人那般。
久姚离去百步,再蓦然回首,身后已看不见这片故园,显然是幻境随着她的离开也消失了。思及阿筝和白马最后的下场,真是唏嘘不已,久姚一边在心里这样感叹,一边快步回去。
走着走着,久姚忽然发现,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尽管她心里默念英招,却始终行走在一片黑暗中,怎么也到不了那片露桃花盛开的树林。
按说,这袖里乾坤的幻境是可以随着闯入者的心意而动的,为什么她想要回到英招旁边,却回不去呢?
久姚正疑惑着,忽然眼前一亮,竟是又走进另一个空间。
这空间也是美好万分,脚下是连绵起伏的山地,开满鲜花,就像是雨华曾经带她和伊挚去过的那片花海那样。花香幽幽扑鼻,比酒香还要醉人,香味和鲜花一直延绵到视线看不见的地方,而那里还有群山的剪影,沐浴在阳光下,青蓝交加,美的如同画卷。
久姚环顾四周,再看那些重重叠叠的山峦,兀的反应过来这分明就是岷山的一座座山峰。
没想到,在这幻境里,终年覆雪的岷山竟会成为开满鲜花的美丽场所,难道,这是对她心中的映射?是因为她希望岷山变得美好、好成为她和虞期定居的仙境?这袖里乾坤的神奇,她是越来越为之咋舌了。
在花海中走了一阵,久姚听见孩子的欢笑声,正觉得奇怪,就见一位妇人牵着个男孩,徜徉而来。男孩拨开高高的木芙蓉,跑到久姚面前,仰头对她一笑。
久姚呼吸一窒,诧异瞅着这男孩的脸。他这面容,分明肖似虞期啊!
“小祖宗,跑那么快做什么?都不要娘了?”那妇人气喘吁吁的跟过来,拉住小男孩的手,再打量久姚。
两人的目光都是疑惑的,久姚不认识妇人,妇人显然也没见过她。
“你是谁?”妇人皱皱眉,语调生硬的问。
久姚施礼,“我叫阿久,是虞期的朋友。”
妇人一怔,面孔顿时扭曲,“你是什么人,谁让你直呼我夫君的名讳!”
夫、夫君?久姚愕然:“你刚刚说什么,虞期是你夫君?”
“你还直呼他名讳!”妇人扬起粉拳朝着久姚挥来,“你是哪里来的小妖精,是不是打上我夫君的主意了?不知羞耻!”
久姚连忙躲开妇人的拳头,倒退几步,愕然的瞅着这对母子。这母亲自称是虞期的夫人,她儿子又长得这么像虞期,他们、他们……
“你们到底是谁。”久姚问,她竭力的想要冷静,但却没法控制心中翻腾的酸意。
妇人凶神恶煞道:“我夫君给我们母子造出的好地方,你这小妖精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你是不是勾搭我夫君,趁他不注意跑进来的?不要脸,真不要脸!”
久姚心中的酸意更浓了,尽管保持着冷静,但这妇人尖酸的谩骂,她还是承受不了。她多想现在就跑到虞期面前,问问他这对母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妇人会自称是他的妻子,为什么她的儿子和他如此相似?一个个问题逼得久姚如喝了满缸的醋,把心肝脾肺都腐蚀了。她紧紧握住拳头,试图用这份力道来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和情绪做斗争,真的是一件艰难的事,好在久姚最终还是做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夫人误会了,我之所以来此,是因岷山君要去聚窟洲,那里凶险异常,他放心不下夫人母子,才让我进来看看你们。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们,一开始没认出来,多有冒犯,还请夫人恕罪。”
妇人的脸色这才好了点,打量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