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突变,惊得朱然麻利盘腿坐好,挺直背,仪容端庄,两只手捧着手机打字:好的,你和扬扬也早点休息,好梦,晚安。[月亮]
汪喆走出浴室,满床狼藉中央的朱然冰冻般地保持打坐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表情魔幻,他擦着头发调笑:“实体店买买买还不够,网上还得跟风儿抢抢抢,你呀,就是一本论富二代的败家史。”
朱然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追着汪喆转来转去,洗完澡的汪喆下|体松松地围着浴巾,光着膀子,肆意展示无与伦比的两块胸肌和八块腹肌,这具精壮的身躯迷得朱然神魂颠倒,轻飘飘地说:“我爱败家,败家使我快乐!”
汪喆不屑道:“谁他|妈败家都快乐!”
他的板寸蓄不住水,胡乱擦了两下,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滴下来,顺着胸前肌肉的纹理流到小腹,变相营造出湿|身的视觉效果,朱然抓紧衣领,轰然躺倒:“你别这样,我要被你迷死了!”
汪喆变本加厉地潇洒扔掉毛巾,晃晃荡荡地上了床,揽过朱然,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柔情似水:“老公看看,购物车满了没有?想好是买兔耳朵还是猫尾巴了吗?”
朱然靠在他怀里软得像滩泥,眉飞色舞地跟老公分享八卦:“没满,还没顾得上加加加呢!我告诉你件事儿,你千万别问lico,我刚才跟扬扬聊天,聊着聊着突然变成了lico回复我,他说扬扬要睡觉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汪喆的鼻尖蹭着朱然的额头,不以为意:“人家是堂堂正正的两口子,一块儿睡有什么可奇怪的?”
朱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原来你真的不知道!跟你透露个秘密,扬扬不喜欢lico,不对,确切地说,是非常讨厌lico,恨不得弄死他的那种。他总说lico人品不好,却又说为什么,牙关紧闭,撬都撬不开,跟我还藏着掖着,太不够哥们儿了!我看八成是他不好意思承认暗恋lico,怕lico不喜欢他。啧啧啧,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李程峰和汪喆提过他与梁君扬是合约试婚,汪喆没和朱然说过,别人的感情生活不便介入太多,他又不爱嚼老婆舌头,朱然权当他蒙在鼓里全不知情。
汪喆捏捏朱然的臀肉,笑得十分危险:“每天走到腿要断,累得像条死狗,还有精神儿操|心别家闲事儿,看来我今晚绝|逼再不能屌|下留情。”
为了不耽误白天逛逛逛,两人每晚收敛许多,多数时候都只擦|枪|走火,即便真|枪|实干,汪喆也不会弄得太狠,小爽即止。
朱然的咸猪手贪婪地摸着汪喆的大块胸肌,说:“明天不是要去温泉么?到时候...”
汪喆恍然:“原来你这么期待温泉|炮?”
朱然这会儿也口嫌体正直:“什么炮不炮的?我就是单纯想去泡温泉好吗?我怕到时候后面太那个,影响舒适感。你跟lico学学好不好?正经点!”
汪喆闻言变脸:“真的就想单纯泡温泉?酒店也有,不必跑那么远,干脆取消明天的行程,正好我也歇歇。”
朱然以为他真要变卦,急急地拽着他的脖子,撒娇:“我说着玩的,别取消,温泉|炮大好,我非常非常非常期待!”
汪喆借机得寸进尺:“跟老公说点好听的。”
朱然凑近他的侧脸,软软的唇瓣磨着汪喆厚实的耳垂:“万水千山总是情,和你上|床行不行?”
李程峰把梁君扬的手机放回枕边,轻轻地摸摸他的后脑勺,低声细语:“要不要喝杯热可可?”
梁君扬的脸埋在枕头里,点点头,闷声闷气:“要。”
李程峰下楼拿牛奶冲可可粉,加热牛奶期间,呆呆地看着奶锅愣神儿。
下班见面他敏锐地察觉出梁君扬的反常,晚饭有他最喜欢的沙茶牛肉,平时独自要干掉整煲的他仅仅尝了两块便不再动筷,和他说话也爱答不理,吃过饭就默默地上了楼。
李程峰去书房的途中经过梁君扬的房间,房门半关,小斗鸡蔫蔫地趴在床上,敲门进去,帮他结束了和朱然的聊天。
今天的梁君扬情绪低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早上到了剧院,愕然发现同期入团的那个男生和女生已经被安排了跟剧的专业工作,唯独他还是剧院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四处打杂,处境甚至不如某个剧目团体里的剧务。
他专业水平不差,主要欠缺在维护人际关系方面。
做人不够圆滑世故,不懂得迎合巴结领导,眼力劲儿跟不上,又不会来事儿,上班这些日子,远远不如那两个人混得如鱼得水。
事业不顺,生活也不如意。
人家购物狂欢节都买买买,他却要因捉襟见肘的微薄存款而不得不删删删,尚未到领薪水的日子,不敢任性挥霍,只好默默地流着泪加了删删了加,过过手瘾。
梁君扬觉得他做人实在太失败,文不成武不就,挣不到钱又实现不了理想,难过得怀疑自我人生价值。
太多的话憋在心里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他像只小鸵鸟,躲起来偷偷地暗自神伤。
李程峰端着冒热气儿的热可可回来,轻声叫他:“扬扬,冲好了,起来喝。”
梁君扬坚决不允许李程峰看到他脆弱挫败的这面,不肯抬头,只说:“谢谢,放那儿就好,我待会儿再喝,你走吧。”
被下了逐客令,李程峰放下杯子,给他盖上被,说:“别喝凉了,会肚子疼,不要总趴着,憋气难受。”
梁君扬难得一见地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