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哭的太伤心,小二送上来夜宵的时候,妹妹神色怏怏的喝了点汤就再不吃了。

一天的车马旅途本就劳顿,晚上自己又三堂会审似得闹一出,妹妹也是心力憔悴了。杜远岫心里自责的更深了。

看着妹妹安稳睡下,杜远岫悄悄掩了房门出去,也没回自己的客房,就在外间独坐整夜,细细的想着妹妹的情况。

第二天,杜莹莹是睡到自然醒的。

“堂哥早!”杜莹莹今天心情特别的好,声音里都偷着愉悦。

自从来到这边以后,她就一直小心翼翼的怀揣着秘密,昨天晚上机缘巧合,终于跟堂哥交了底,人一松懈下来就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安稳觉。今天醒来,神清气爽,连带着看自己堂哥都顺眼了起来。不像昨天似得,阴森森的眼神,冻死人了。

杜远岫也知道自己昨天能冻死个人,所以今天一对妹妹格外的温和,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亲切,想试着用这样的温和弥补昨天的错误。

“懒丫头,睡到现在。”杜远岫笑着抬手胡乱的揉着妹妹的头顶。杜二宝现在也不怕堂哥,冲杜远岫咧着嘴嘿嘿嘿的直乐,任由堂哥把头发弄个乱糟糟。

杜远岫看着妹妹毫无芥蒂的样子,心情舒坦了起来,高高兴兴的把手下的头发揉的更乱了。

“傻样儿,快去收拾收拾,哥哥领你去楼下喝豆腐脑!”

“别揉啦,梳不开了都。”杜莹莹终于忍不住小声抗议着。她还不太会梳反复的发髻,没有杜娘子在,梳头更花时间了。

杜远岫乐呵呵的看着妹妹一脸的憋屈,心情大好,催促着“再不出门人家就要收摊了”,转身回了自己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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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远岫走出来,随手带上妹妹的房门。

“宋公子您慢用,在下先告退了!”走廊尽头那边传来掌柜热情招呼的声音。

“有劳二掌柜了。”回答的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

宋公子?杜远岫寻声望去,正看见掌柜的领着店小二从里面的天字一号房恭敬的退了出来。龙门客栈是龙泉山庄的产业,这他是知道的。龙门客栈在他们这里是数一数二的好客栈,因为昨天带着妹妹,杜远岫才想着住的好一点。反正龙门客栈价钱公道,三天五日的他还付的起。

可联想到昨天下山遇到的马车......杜远岫有些拿不准注意。

天字一号房里住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又是姓宋的?宋谦若是昨天下山也来了城里,当晚又没有回去,那住在自己客栈里也不是不可能。

妹妹现在是前尘尽忘,不记得宋谦,所以才没有再露出往常的痴狂模样。可谁都不能保证哪天妹妹再遇到宋谦,触景生情,再度迷恋上这个男人。

不得不说,这个宋公子一张脸长得确实不俗。

杜远岫收回目光,又向妹妹的房门看了看,转身回房,三步并作两步的在屋子里赚了一圈,迅速的收拾好自己,赶紧重新出来找妹妹。他要尽可能的断掉妹妹可能遇见宋谦的机会。这次是他大意了,白天小心避开,等找个机会和妹妹推掉客房,再找个地方住好了。

杜莹莹终于放弃了跟头发较劲这个事儿,最后决定左右各取一束辫到后面,简单束上发带,余下的都这么散着好了。看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的人影,杜莹莹满意的点点头:这张脸,的确有迷惑男人的资本,杏眼桃腮,黛眉云鬓,一头乌亮的秀发更衬她顾盼之间风情万种。即使自己就这样坐着什么也不做,也是明艳动人。

真是美!要是放在男女平等的当初,她一定要充分发挥看脸的优势。眼下的情形,她也不知道长这样一张脸是福是祸。

杜莹莹放下手里的梳子,选了素净的发饰。还是先低调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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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人真正来到街上的时候,卖豆腐脑的小摊早就散去了。杜莹莹也不在意,跟着堂哥随意买了点吃的垫垫,早就被街上的热闹吸引了去。

朱雀街是整个兴山城最繁华的地方。龙门客栈建在朱雀街偏西的地方。主街道上,两旁店肆林立,茶楼大堂里隐隐传来说书先生是一言半语,一会儿又被茶客一片高声叫好淹没了;

酒楼门口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客官,里面请!”;首饰铺子、银楼、当铺、点心作坊......屋宇鳞次栉比,笔直的向东西延伸开去。每走一段,左右两边又个延开一条或宽或窄的小巷,藏着大大小小的茶聊酒肆的挑货郎热情的招呼着往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街上青砖铺路,宽阔非常,来来往往的人有驾车慢慢而过的富家女眷,有频频拱手招呼的员外,也有背着书箱的读书少年,从三三俩俩的小姐妹旁走过,羞红了低着的脸。红砖绿瓦,古朴而鲜亮,处处透着人世喧嚣,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此处的民风较为开化,从街上的行人往来看,并没有对女子做过多的束缚。街道旁不乏有沽酒的西施,卖花的小妞儿,还有被仆妇簇拥着进出饭庄的官宦家眷。

杜莹莹兴致勃勃的一会儿看看楼,一会儿看看人,杜远岫护着东跑西颠的她,免得被路人冲撞到。

“哥,哥!我能不能买个这个?”

“这个这个,哥,看这个!”

“姑娘好眼力,五钱银子一个荷包,随便选,随便选!”

“五钱两个!”杜远岫也跟着她凑热闹。

“得嘞,小爷开口,卖您当开张啦!”小货郎见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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