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防盗,十点左右替换,二更今天来不及了,明天二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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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故事都需要一个开头。
刀客有刀客的开头,一个清清冷冷的客栈,撒着冷冷的冬雨,披着厚厚草革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把或好或坏的刀,上面流着血或不流着血,嘴角再抿一丝高人似的笑,闷哼着和小二要三两清酒。
文人有文人的开头,任凭谁都要附庸风雅地穿着一袭精致的绣边长袍,头发懒散地束在一边,手边带着一把华美的佩剑,彬彬有礼地吟诗作对。
这个故事的开头,这两样都占得很足。
我淋了半身的冬雨,冷得直哆嗦,可也没有什么办法,身上只有一件淡薄的旧袄絮。
我缩在小破客栈的角落瑟瑟发抖,旁边的二蛋也冷得瑟瑟发抖,若不是因为男女有别,我恨不得让他和我抱在一块取取暖。
可惜不行,我娘死前要我做个正经姑娘的。
哎,于是我又冻得瑟瑟发抖。
但是我不敢出声,唯恐小二嫌我们烦人了,要把我们赶出去,这荒郊野岭的就真的拉倒了,睡了就再别指望醒过来,实在是死路一条了。
还好小二也算是有些善心,虽然老板看起来不大喜欢我们的样子,但是小二还算可怜我们,趁着老板不再还给了我们两碗客人喝剩下的酒水暖暖身子。
“阿……阿薇……啊,我真是……真是冷得要嗝屁了……”二蛋几乎是小声地哭出来的,看起来是真的冻得不行。
“我日……难道我不是么……我牙都要冻坏了……”我也真的忍不住了,已经在考虑在生死大义面前放下自己的贞操了,毕竟二蛋今年也才十岁,比我还小俩呢。
旁边凶神恶煞似的刀客恶狠狠地看了我们俩眼,大概是嫌我们太吵了。
我动了动喉咙,让自己的牙竟然没打哆嗦到出声来,顺便往文人方向缩了缩,这刀客戾气好重,浑身都沾满了血味儿似的,我实在是不敢往那边过去。
二蛋就别提了,比我还怂得多。
旁边的那位文人也轻轻啧了一声,我原本以为他大概也是觉得我们烦了,毕竟这些书生都是很虚的,看不惯我们这种落魄乞丐似的样子。心里就有点慌,唯恐他把小二叫来,那我们到时候准得被赶出去。
他起身向我们走了过来,我瑟了瑟肩膀,心里更虚了。
不过……烛光倒是好一片潋滟,衬得那人长身如玉一袭清贵的长袍。
我愣愣地看着那人。
那人……生了好一副皮囊。
我娘从前和我说,生了好皮囊并不算什么,要是没本事还是早晚都得嗝屁的份儿。
我一度不以为然,毕竟好皮囊就是好皮囊,出去买碗粥隔壁阿婆都会多给你两勺,谁看你都是浅浅淡淡的笑,即使身处乱世也能觉得世界分外美好。
直到我看见那一刀把我那可怜的老娘劈成了两半的时候,我算是真的意识到了。
再好看的皮囊,在那么一刀下面,血哗啦得涌出来,就什么都没了,的确是只剩下嗝屁的份儿。
什么□□的风华绝代,有卵用?
死了,就是死了。
可我现在还是不得不说,我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位长身如玉的一看就是名门贵族大少爷的,还是咽了两口口水,觉得好皮囊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他眉目如竹雅逸,俊朗如冬夜长月。
温润得极雅致。
“这么冷的天……”我听见他浅浅淡淡地开口,那声音也极好听,极温柔,仿佛在我心口撒了一层炭火。
他嘴角微微一挑,卸下长袍盖在我和二蛋身上。
“两个孩子,也怪不容易的。”
那长袍……我现在回忆起来,似乎也说不出它的柔软温暖,覆在两个乞儿似的孩子身上,好生不搭。
“哼,”那边的刀客似极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嘴角一抹凉凉的笑,“张先生还真是出了名的妇人之仁啊。”
那贵公子哥也不恼,嘴角也是一抹笑,却与对方天差地别的,是那种……真正的温润如玉彬彬有礼,透在骨子里。
“后得兄这样说未免有些有些偏颇。”
“哦?”那刀客笑了笑,眼角扫在我身上,“这种小崽子,这世道里不知道有多少,你还能一个个送过去?况且现在送这俩个小崽子一件袍子又有什么用,不用过明天怕是被抢得屁都不剩下了。”
那贵公子哥还没说什么,我就先恼了。
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儿那么大的胆子,大约是觉得那贵公子哥定然是会罩着我的,所以说话也不过脑子了。
“谁说我不能保住它?我不仅可以保住它,我还可以拿走你的刀。”
那刀客先是一怔,再是混不在意地哈哈大笑了一番,最后刀疤脸一横,冷冷地看着我。
“拿走我的刀?”他直接把他的刀向我扔了过来,落在我脚下砰然作响,铮铮有声,“你倒是拿啊,我看你,有没有命拿走它。”
我的心脏在砰砰作响,跳落得极剧烈。
那贵公子哥皱了皱眉,大概也并不喜欢我这般出头和自不量力的模样吧。
但是我还是不服气,我睁着眼睛也盯着不远处闲坐的刀客,另外从袍子外伸出了一只手,慢慢伸向那把刀。
他又冷笑了一声,二蛋在我边上哆嗦得更厉害了。
“你疯了……你疯了啊!”
我没疯,我在心里回道。
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