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歌和南宫钰谈了许久,等到她走出宫门后,仰头望天,凤如歌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要升官了。
不过准确来说,升官的人不是她,而是她大哥。
说起来,大哥可真是好命啊。
想来她女扮男装混迹朝堂这么久,南宫钰总是说升她为丞相,升她为丞相,可是每一次都没有实际行动。就在她和大哥换回身份,嘿,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来了。
想到刚刚自己听南宫钰说,明日早朝要宣布升她为丞相一事,她的下巴差点惊得掉到了地上,不过心里为大哥惊喜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担忧。
因为她忽然想到,当初的荣国公府和现在的镇南王府,是何其相似啊!
当初荣国公府鼎盛一时,荣国公军功赫赫,容瑾城更是尊为摄政王。可是不管他们对北璃如何忠心,也免不了被人猜忌,被人忌惮。若不是容瑾城心思缜密,选择早早交出兵权,可能现在猜忌忌惮荣国公府的人,可不止太后一个了。而南宫钰,也不会对荣国公府这般心境了。
如今容瑾城打定了主意要功成身退,南宫钰不过是礼节上加以挽留。容瑾城是何其聪明?他定是想到了其中的利弊,为了保全荣国公府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如今荣国公府是这样的情况,那将来的镇南王府,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呢?会不会有一天,等镇南王府帮助南宫钰得到了一切他想要的,当镇南王府鼎盛之时,也注定会招来帝王的深深忌惮,无端猜忌呢?
若真的会是这样的结果,那她是不是应该防患于未然,在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时,拒绝南宫钰的提议,不让镇南王府大富大贵,陪着南宫钰走向权力巅峰,而是安于如今的小富小贵,安平一世呢?
凤如歌这样想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个选择,何其之难啊!
“喂,你怎么了?”南宫蝶见凤如歌愣愣地站在那里发呆,不由得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道,“你怎么不走啊?”
“走吧。”凤如歌收回思绪,对着南宫蝶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
其实想一想,她就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如今也不需要她担忧了。她已经和大哥互换了身份,镇南王府的事情,就交给大哥好了。做不做这个丞相是大哥的事,她相信大哥会考虑好,会把握好那个度,做出最有利于这个家的决定。
如此想着,凤如歌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上了马车,回镇南王府去了。
回镇南王府把事情和大哥说了后,凤如歌就回了揽月楼。
因为荣国公府的事情,她在京城又耽搁了几日,眼见得距离鬼谷子寿宴还剩不到十日,凤如歌当天继续收拾行李,打算明后天就出发了。
第二日清早,就在她收拾得起劲,不知什么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无欢前来,道,“把东西放到那里就好,你再去给我把药取来,我准备着路上用。”
可是许久她没有听到身后的人回答,正要转头,却感觉腰间一紧,人已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你不担心我无药可医吗?”耳边轻声传来一声低沉暗哑的声音。
凤如歌身子一颤,在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后,她微微挑眉,没有着急挣脱开,反而懒洋洋道,“只是不知道,摄政王有什么病?”
“相思病!”他在她耳边低低吐着热气,一点点撩动她敏感的耳边。凤如歌还未回神,他已密密地吻上她的耳垂,温热的唇细密向下一点点在她的白嫩的颈边徘徊。
酥麻的触觉从被吻的所在一路延伸向下,凤如歌想要挣扎,可是他的铁臂已牢牢将她纤细的腰肢箍住。
“为什么不见我呢?”他一边吻,一边问。
昨日听闻她出宫后,他与她信中传情,约她想见,可是她却没有依约前来。他渐渐发现自己看不明白她。这样的凤如歌,明明对他有情,却如此隐忍克制,不愿意再轻易接近。
她的心如水中的月,看着近,实则远得不知在哪里。
凤如歌挣开他的怀抱,眸色幽幽地看着眼前的容瑾城,回答道,“如今荣国公府风波刚刚平息,摄政王理应在家里陪伴安抚亲人,出来与我私见着实有些不妥。更何况我和摄政王也没什么关系,我实在不应该和摄政王多做纠缠。”
闻言,容瑾城深深皱起修长好看的眉,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歌儿,你是在怪本王没有给你名分吗?”容瑾城问道,“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一个盛世婚礼,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子!真的,只要你愿意。”
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那你在乎的是什么?”容瑾城眸光熠熠地盯着她清丽的面上,似乎要从她含笑的眼眸中看出什么来。
凤如歌只是笑而不语。
容瑾城看着她似喜似嗔的神色,笑意越发深了。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咬牙低声道,“那我定会如你所愿!”
他说罢转身走出了房间。
凤如歌看着他离去,此时才觉得背后汗水涔涔,她眼底有一抹深深的倦然挥之不去。
混迹风月楼那么久,她曾听人说过,男子便是如此,得到了手后就弃如鞋履。若是要勾住男人的心,必要似推似就,男人便能为你神魂颠倒,撒下千金为博你一笑。
但是对于容瑾城,她不愿如此对他,她总觉得,情爱中干干净净才是最珍贵的。只是可惜,曾经被人伤过一此,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