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圣旨上萧奕然的字迹,萧奕宸面色惨白,他心里的绝望如同汹涌袭来的海浪,瞬间将他淹没了,“皇兄怎么会忽然这样做?这不可能!”
“老奴也不知道,可这是陛下亲自吩咐的,老奴只能照办。”李公公叹了口气道,“殿下,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就告诉老奴吧,老奴会替您转达的。”
“我要见皇兄!”许久的沉默后,萧奕宸一颗心死寂一般的平静,他的脸色几乎如同死人一般苍白,漆黑的瞳仁静静地望着李公公,幽幽道。
李公公随之一愣,又很快回过神来,他心中忍不住一叹,“殿下,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且不说陛下已经吩咐不见您了,话说回来,就算您见到陛下又如何?陛下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闻言,萧奕宸恍惚了一下,就在此时,李公公已经端起了那托盘上的酒杯,走到萧奕宸身前递给他,“殿下,喝了吧,莫要让老奴难做了……”
萧奕宸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他注视着那酒杯良久,苦笑道,“我终究还是不相信,皇兄会这样对我……也罢,也罢,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还望李公公能够替本王转达一句话给皇兄,就说臣弟希望,皇兄能够好自为之……”
萧奕宸说完,仰头饮下了那杯酒。
片刻后,酒杯落在了地上,男子的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看着萧奕宸倒在地上,李公公叹了口气,吩咐过随行的侍从后,他转身离去,“剩下的,你们收拾吧。”
“是。”侍从低眉顺眼地回答,在李公公带着人离开后,几个侍从上前,要将萧奕宸的身体抬出去。
可是没想到,就在他们上前的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人眸光微动,趁着他们不注意,那人快步上前,快速在那两个人的颈后一劈,那两个侍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解决完那两个侍从后,那人将他们拖出了房间,接着他背起萧奕宸,在离开的时候,将那一壶尚未用完的毒酒洒在了地上,接着横臂将桌上烛台扫落。
洒在地上的酒,一点即燃,火苗蹿起,迅速和旁边垂落的幔帐连成一片。
那人背着萧奕宸消失在宗人府中,一刻钟后,宗人府一隅火光冲天,萧奕宸所在的房间已经被火舌吞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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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小苑。
凤倾歌在容月小苑里住着,一晃就是十几天。
问了容瑾城才知道,原来是容瑾城把她爹从南唐少将军的手里救了回来。那一日他是听闻她在风月楼露面,猜到了她的计划,想要去阻止她。可是没有想到她行动得那么快,等他赶到时,就看到她和公子桀被逼到绝境,险些落入了南唐的手中。
他救了她,也顺带救了公子桀。
其实说起来,凤倾歌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容瑾城会救公子桀。因为之前公子桀几次三番害他,想要置他于死地,按理说容瑾城也该是恨不得他死,可是他最终还是救了他,还让宇文邪替他疗伤解毒,这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这十几天她在这里住着,容瑾城陪着她。她很想见她爹和公子桀,可是容瑾城说,她爹正在养伤,她的身体还没好,去见了他反而会让他担忧,不如等她好了再去见她爹。而宇文邪一直在给公子桀解毒,等公子桀好了自然会来见她。凤倾歌觉得容瑾城说的有道理,她便依他所说,这几日在房间里呆着好好养病,等自己养好了身子再去见他们。
闲来无事,凤倾歌就在房间里休息,这一天上午,她听到外面院子里一阵骚乱,还伴随着侍女们的惊呼声,她不由得起身,朝着窗外看去。
看向窗外,她发现原来是一只狗从外面跑了进来,在院子里欢快地转着。那些侍女想把它赶走,但似乎又有些忌惮,一时间畏手畏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此情景,凤倾歌笑了笑。她披上厚厚的披风出了房间,见那狗儿欢脱地朝着她这边跑来,她蹲下身来。
“凤姑娘小心啊——”那些侍女很是担忧地看着凤倾歌,生怕那狗儿一时发狂伤了她。可没想到,凤倾歌也不怕那狗,她不慌不忙地蹲了下来,那狗儿跑到她身边,竟是乖巧地蹭了蹭她,很是友好。
“没事儿,这狗儿不伤人的。”凤倾歌微微一笑,示意那些侍女方向。她伸手抚摸着那狗柔顺的毛,却见它嘴里吊着一个银亮亮的东西,凤倾歌心里好奇,便从它口中拿了出来。
那狗儿偎依在凤倾歌身边坐下,乖巧地松了口。凤倾歌看着那银亮亮的东西,只见是一个九连环,堪堪就一根手指大小,九个银环依次十分精致有趣。看着那九连环,凤倾歌一时玩心大起,她手指飞快,片刻间已经解开九连环。
解开九连环后,凤倾歌见那狗儿眼睛巴巴地看着自己,她明眸一转,拿出手里的帕子折了个老鼠,丢给了那狗儿,那狗儿眼睛一亮,扑上去玩起了那帕子,就在这院子里热闹着的时候,院子门前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咦,小白,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凤倾歌抬眸,看到一个少女走进了这个院子,那少女是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眉目如画,十分精致。凤倾歌站起身来,见那狗儿看到那少女后,弃了帕子,欢脱地朝着她奔去,那少女蹲下身子,把它抱在了怀中。
眼角的余光扫到凤倾歌手中解好的九连环,那少女不禁惊讶出声,“这是你解的?”
“是啊。”凤倾歌看了看手里的九连环,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