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离开后,公子桀依然坐在房间里,过了一会儿,花无情走了进来。
公子桀将手中的青瓷瓶递给花无情,花无情定睛看着那个青瓷瓶,有些疑惑道,“师父,这个药真的有用吗?”
“有没有用,试试才知道。”公子桀微微蹙眉,“况且,他还没有那个胆子骗我。”
“可怜的东祈太子,和他的母后一样,自以为自己在操控整个棋盘,却不想自己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真是好笑。”花无情想起刚刚那个黑衣男子,不禁讽刺道。
“借刀少杀人这招,他比起东祈皇后,真是差远了。”公子桀冷哼一声,“不过看在他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的份上,我先帮他除掉容瑾城。等我拿到了全部解药,那就是他的死期!我会让他和皇后,为之前所做的付出代价!”
“那师妹那边?”花无情问道。
“你把药给她送过去吧,她若是问,你就说不知道。”公子桀幽幽地叹了口气,“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好。”看着面露哀伤的公子桀,花无情握紧了手中的青瓷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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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敲门声将已经入睡的凤如歌惊醒,凤如歌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耐烦地去开门,却见花无情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
“这是师父给你的药,可以修复你受伤的筋脉,别问我师父是怎么得到的,我真的不知道。”花无情把药塞到怔愣的凤如歌手中后,快速离去,生怕她会抓着他问个不休。
凤如歌呆呆地站在门前,看着花无情匆匆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不知站了多久,忽然被脸上的湿冷之意惊醒,凤如歌这才回过神来,手中紧紧地抓着青瓷瓶,再次回屋,躺回了床上。
握着青瓷瓶放在胸前,凤如歌感觉像是梦一般。师父的话她向来深信不疑,就像五年前他说世上没有修复筋脉,恢复她武功的药一样。她信了,所以跟着他苦练琴音,混混沌沌地过了五年。
如今,他说这个药可以修复她的筋脉,恢复她的武功,她同样信了。
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没有消失吗?
可是,那剑真真切切地捅入了她的心口,喷薄而出的血不是假的,他清冷绝情的样子如今依然历历在目,他黑暗暴戾的内心,她也看了个真切……
那她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他?
不知不觉,泪水落湿了枕巾,凤如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所有的不幸都是发生在那天晚上;所有的改变也都是那个晚上。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终于突破了流月剑的最后一重,流月惊鸿。她开心地跑到师父那里去,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不想在门口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殿下,陛下已经查出当年贤妃之事是贵妃陷害,陛下一怒之下赐了贵妃娘娘三尺白绫,过不了今晚,贵妃娘娘就要香消玉殒了!”公公焦急的声音传来,“殿下,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皇后呢?当年的事情皇后也有参与,她绝对不会不管母妃的!”公子桀抓住了那公公的衣领,震惊道。
“皇后?呵呵呵,皇后!”公公凄凉地笑着,“若不是皇后告密,陛下怎么会查出十六年前的事情?皇后向来借刀杀人,十六年前皇后撺掇娘娘,借贵妃之手除去贤妃,诬陷贤妃腹中之子不是龙种,将怀胎数月的贤妃赶出皇宫!如今立储之际,她翻出旧案,就是为了借此事绊倒贵妃,绊倒殿下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公子桀几乎是怒吼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皇后会这样做,她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一点把柄都不留下!不行,我要去见父皇,我要去救母妃!”
“殿下不要,千万不要啊!”公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紧地抓着公子桀的衣襟,怎么也不放手,“皇后此举可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人证物证俱在,殿下就算是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啊!更何况此时陛下正值盛怒,殿下若是出现,恐会迁怒于殿下,危及殿下性命啊!”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妃就这样死了啊!”公子桀怒吼道,“就算是反了,我也要进宫救出母妃!”
“殿下万万不可!”公公声嘶力竭地劝说道,“娘娘说了,让殿下赶紧离开。按照皇后的性子,一旦出手便会斩草除根,她有这招对付娘娘,定会有下招对付殿下!所以殿下绝对不能回宫,要离东祈远远的,隐姓埋名以求东山再起!”
“噗——”公子桀气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颤抖着的手擦拭过嘴角的鲜血,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清冷的凤眸带了令人胆寒的恨意,益发的妖冶,“让母妃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暗卫已经等在了外面,即刻就可以护送殿下离开东祈。”
“咣——”
就在这时,皇宫里丧钟的声音敲响,一声一声,如刀子一般割在公子桀的心头。
“娘娘……娘娘薨了……”公公颤抖着跪了下来,“陛下给娘娘敲了丧钟,看来是没把娘娘算做罪妃,如此娘娘死后能入皇陵,倒也算好的了……”
“夫妻之恩?他那是怕传扬出去丢了他皇室的颜面!让世人耻笑!”公子桀微眯了凤眸,再次擦掉唇畔的血,那神情好似嗜血的恶魔,仇恨充斥着每一个细胞,纵然他身边的公公还是忍不住倒退了一大步,“皇帝!皇后!我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