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英瘫痪在轮椅旁,抱着包馨儿,她嗓音越哭越哑,展鹰听不下去,深深看了一眼齐阎,未等齐阎回应,便大步冲上前,一把将她拽起来。
“你干什么?”包馨儿一惊,瞪着展鹰,因为担心展鹰伤害杨红英,完全没有看出展鹰眼中流露的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疼惜之意。
展鹰什么都没说,不顾杨红英的挣扎与哭闹,强硬地拉扯着她离开,她喊得最多的是“你放手”、“我讨厌你!”,始终没向包馨儿求救。
包馨儿茫然地愣在原地,思维还有些迟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启动轮椅想去追杨红英,却被齐阔按住了轮椅。
“你——”包馨儿看着齐阔,眼神幽怨极了。
齐阔耸了耸肩膀看向齐阎几秒,然后转过轮椅往回推了一截儿,便退到一边。
“杨红英需要冷静。”齐阎淡淡开口,温柔的目光怎么也凝聚不起来。
包馨儿嘴巴张了张,没有说什么,看了看齐阎,又看向急救室的门。
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齐阎瞬间带给她太多的希望,现实却在片刻间覆灭了一切,包括她对爱情的信念,生命如此脆弱,如果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齐阎缓缓松开骆威尔,高大的身子转过去。
“我需要卡尔活着。”看着齐阎没有温度的背,骆威尔说了句。
“他对你,对那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齐阎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思,这家医院是他的,想让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死去,太容易了。
“有!”骆威尔急忙开口,卡尔的死与活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可身为警察,他做不道视若无睹地看齐阎杀了卡尔,虽然他一直很想抓住齐阎的把柄,很想将齐阎送进监狱,这是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完成的愿望。
“这里是我的地盘,如果可以,我会连你也一起弄死!”齐阎头也没有回扔给骆威尔一句话,紧接着递给齐阔一个眼神。
一旁的齐阔二话没说走进急救室旁的值班室。
“齐阎,你真想坐牢吗?”骆威尔欲阻止,却被两个保镖重新按回墙上,双脚离了地,像挂上去的照片,“杀人是要偿命的,齐阎,要让你心爱的女人为你提心吊胆吗?”
齐阎唇角扬起冰冷的弧度,“先保住你的职位,再来多管闲事吧。”
男人过于冰冷的嗓音像一把冰锥轻轻刺痛了包馨儿的心,攥了攥手指,转过脸看着齐阎,想要帮腔骆威尔,却在触及齐阎眸底那抹阴鸷嗜血的强烈意图时,心口一紧,不敢出声。
骆威尔带来的警察之中,有一个人刚站出一步,便被同伴扯了回来,“不要命了!”
那人看了看骆威尔,低下了头。
值班室的门是开着的,站在走廊里,可以听清齐阔按了免提,电话是打进急救室的。
只是他还未开口,一位女护士的嗓音先扬了起来,“被打伤心脏的那个中年男人抢救无效死亡。”
“已经死了?”齐阔不可置信。
此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位主刀医生率先走了出来,他身后,两名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出来。
走出值班室的齐阔上前掀开白单看了一眼,不解气道,“便宜你了!”
齐阎闻言,冷冷扯了一下嘴角,“为卡尔先生申请私法公正,起诉骆威尔总警司公报私仇、持枪杀人。”
“齐阎,你太过分了!”骆威尔差一点气炸,“卡尔枪法精准,如果我不开枪,说不定他还会放第二枪!”
“是你放他出狱在先。”齐阎淡淡说完,摆了摆手。
“我解释了,不是我……”
齐阔见齐阎不耐烦,吩咐手下将骆威尔带了下去。
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浓浓血腥味令齐阎作呕,他摒着呼吸走到包馨儿身旁,双手搭上她的双肩。
包馨儿轻颤了一下,没有看齐阎,目光还盯着电梯口,卡尔的尸体被推了进去,据说,那部电梯通往太平间,只承载死去的人……
齐阔扒了扒头发,轻步上前,低声开口,声音小得只有齐阎能够听见,以及离得极近的包馨儿,“齐阎先生,骆威尔明显是站在我们这边,他丢了职位,如果杰里上位,我们的日子未必好过。”
“我知道。”齐阎扳过包馨儿小脸的同时,回复了齐阔一句。
眼里只有情情**的男人,就像一只失去利爪的狮子。
其码齐阔心里是这么样想的,他看着齐阎,欲言又止,最后无奈一摇头,退至一旁。
“六年前,我是一个人被推那部电梯的吗?”
包馨儿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齐阎眉峰一蹙,张开口的瞬间,恍然大悟,六年前她被外祖父“火化”,那个冒名的人,是男是女他至今都不知道。
“我当是没在。”齐阎怕包馨儿误会,又急切补充一句,“外祖父趁我去包家的时候,‘火化’了你的替身。”
包馨儿轻轻“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从机场到医院,包馨儿没有像杨红英一样大哭大闹,若说她初识李金山,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李金山为她挡了一枪,单凭这一点,以包馨儿的性格绝计会为李金山伤心难过,可此时的神情?
适才只顾着与骆威尔争论前因后果,完全没有顾及她的心情,现在才来安慰她,似乎有些晚了。
包馨儿脸上始终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齐阎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