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交待齐阔严密封锁这个消息了。”听到阎一如此说,包馨儿总算稍稍放心,转过头对负伤在身的展鹰说,“你理解我的做法吗?”
展鹰是眼睁睁看着齐谭被骆威尔带走的,如果不是齐谭亲口要求他封锁消息,那么这个时候,齐阎至少应该在飞回旧金山的飞机上。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展鹰借着灯光凝视包馨儿的眼,她此时此刻的表现还算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慌乱到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个劲地问他人怎么办的那种地步。
“我需要先见一下骆威尔,已经约好明天上午十点市隶警署见面。”
夜色微凉,包馨儿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贫民窟的事情过去了些时间,我们需要找到存活着的人,提供有利于曾外祖的证据,所以麻烦你亲自去一下戒毒中心,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我需要见到佐罗的弟弟阿尔夫。”
“好的,我马上就去。”展鹰雷厉风行,语毕便带人驱车离开了庄园。
杨红英看着展鹰不管不顾伤势,眼神多少有些幽怨,可是仔细看包馨儿时,被她那张青紫的脸吓了一跳,那样子像是被冻的。
蹿上前拉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凉得吓人。
“馨儿,快进屋去。”杨红英赶紧揽着包馨儿进西楼。
灯光映亮了包馨儿的脸,她的样子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齐芬玥马上又唤来家庭医生,经过一番检查后,包馨儿确确实实是因为冷,才脸发紫唇泛青。
齐芬玥在她身旁坐下来,拉过她的小手搓了搓,“馨儿,你这个样子,我确实不放心。”
“我没事,可能是今天穿得单薄了。”包馨儿冲齐芬玥笑了笑,见她愁容加深,想了想便开口,“佐罗是因我才死的,与外祖父没有必然的联系,骆威尔在这个时候抓外祖父,开一面,这个时候齐阎不在,我不会让自己倒下的。”
“可是馨儿,我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齐芬玥是想着让齐阎回来,又怕像包馨儿分析的那样,若齐阎一怒之下带领齐泰会的人公然与骆威尔对抗的话,势必会引起政府的注意,到时便不是现在这般简简单单,如果有心人再加以利用彼此的矛盾,齐泰会成为政府的眼中丁,那么齐泰会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所以啊,我累了一天了,让我早点睡吧。”包馨儿抽回手,风清云淡地笑了笑,起身准备上楼。
“好,母亲今晚陪着你。”齐芬玥跟在她的身后。
“我自己可以的。”包馨儿回头看着他,微扬的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与拒绝的意味。
“我不放心。”
“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顾好自己。”这个时候她是渴望被人关心的,却无法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尽情释放出来,她必须坚强,至少在人前必须如此。
齐芬玥不放心,欲说什么,身后阎一拉住她的手腕,“今天发生的事情够多的了,让馨儿静一静吧。”
“可是……”
“馨儿怀着齐阎的孩子,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阎一看着楼梯口孤零零站在那儿的包馨儿心口泛疼。
包馨儿没再说什么,抬脚,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她一个人,直到二楼拐角处,也是一个人消失。
“这么大的事,我们不能让馨儿一个人扛。”父亲将近八十岁的高龄,晚节不保被警察带走,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齐芬玥抬手遮面,包馨儿不在跟前,面对自己的男人,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们一起度过难关,我相信父亲不会有事的。”阎一安慰,实则心里也没底,此时有些后悔年轻时只顾玩乐,没有维护过自己的交际圈,倒是有一些相交不错的朋友,可是十几年不见,估计他们都记不住他是谁了吧……
进卧室后,包馨儿一直没说话,杨红英也没多问,为她放了洗澡水,守在浴室外,等她洗过澡钻进了被窝,然后调暗床头灯,看着她缓缓闭上双眼才离开。
房门轻轻关上的一瞬,走廊明晃晃的灯光如同被阻隔在另一个世界,包馨儿缓缓睁开眼,红通通的眼眶在昏暗的灯光下,渐渐湿润。
眼里浸满了泪珠,她强忍着不哭,伸手拿过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下一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单调的铃声响了一遍遍,每一遍像锋利的刀子般凌迟着她的心脏,难以言喻的痛令她生了放弃给齐阎打电话念头。
刚要摁掉,齐阎却接通了。
“馨儿,想我了?”男人的嗓音低沉好听,却不难听出他寥寥几字间的疲惫。
“在忙吗?”包馨儿只是想听他的声音而已,如果他说忙,她便挂了。
“恩,在中国做生意,真不如在美国好做,这里的人喜欢酒桌上谈生意,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喝白酒,还好有楚煜辰替我挡着,否则我非吐餐桌上不可。”
“你刚喝了酒?”包馨儿握着手机翻了个身,伸出手搭在齐阎躺过的位置,用心聆听着从话筒里传来的男人时而轻细时而粗重的呼吸。
“怎么了,不可以吗?我们已经有孩子了,这段时期我偶尔酗酒不碍事。”齐阎笑了笑。
包馨儿的心随着齐阎的笑泛着暖泛着疼,她多么想将旧金山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齐阎,想听听他的意见,可是事关外祖父,她不敢,也不能。
“你别打架就好。”包馨儿勉强自己回给他一声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