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就自去了。”

温如兰迟了脚步,又给好好斟上一杯酒:“父亲大约想自己呆一会儿。”好好笑了,摇摇手上的镯子,“有故事的镯子呀,难怪戴起来沉腾腾的。”

温如兰仔细看看好好,又看看那只镯子,笑道:“大约说了也不要紧,既然三公主把它归了殿下,应该也想到了殿下会寻根究底。我也是听家中一些老人讲的。我父亲曾经与三殿下两情相悦。太后也略微知情,只是没有明确表态,但元宵节的时候,却赐了一只镯子给三殿下,同样的镯子也赐一只给我父亲。说是同一块鸡血玉切割雕琢的。当时老人还开玩笑,说让他们各自挑心仪的人送了。”

好好恍然大悟:“那个时候,三公主和温侯必然以为得到了老人的肯定,好事有望,欢欢喜喜要送给彼此。”

“对,但是后来,一模一样的珊瑚红手镯却出现了帝师府里,不久后就有了陛下赐婚的旨意。”温如兰笑道:“我是后来见到我母亲柔情脉脉抚摸珊瑚镯子,瞧她又幸福又得意,便好奇询问,我母亲就告诉我了。”

好好嘴角噙笑,明白了这大姐姐为何忽然讲起了长辈故事。她自幼早熟,特意说出来,显然是替自己母亲骄傲,叫她这个出身皇家的别太得意,公主又如何,爹爹的真心还是给了我母亲。

好好拉住温如玉的手轻轻一脱,那鲜艳的红镯子就跑到了他的手上,因为太大,看上去颇为滑稽,“套住了你了!”

好好笑道:“既然这俩镯子本是一体,便叫他们在一处好了。如今都归了你们侯府。”

温如兰不意好好如此反应,当即吃了一惊,颇有些羞惭,敛袂行礼:“公主胸襟坦荡荡,臣女不及。”

好好并不在意,她天生一段蒙昧心智,唯喜好美色,却不高看情爱,心道所谓真心价值几何?你当娶我当嫁,几年后有儿有女,各自成家,逍遥快活,吊一人在心上,累也不累?做出苦情相,又给哪个看?到上林苑跑马射箭,强胜过痴男怨女叹无缘。

宣和帝每年都有游猎,带着他的文武大臣,皇亲国戚,龙子龙女一起参与。好好头天晚上养精蓄锐,第二天黎明起身,洗漱更衣。她叫折梅仿照男子发髻,给自己挽了一个冬菇髻。

“公主今日戴太后赏赐的花冠吗?这种场合,还是要有来历的才压得住。”折梅兴奋的捧出了当日广泽殿太后的赏赐。

采菊笑道:“论细腻我不如你,论了解主子,你比不过我,依我看,公主还要戴那对樱桃。又简便又灵动,还是小王爷亲自送的。只怕比太后的奖赏更合心意。”

折梅有点不服气:“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公主到王府玩了几个月,脸上笑容多了,身子也更结实了,个头还长高了些呢。”

好好嗤得笑了:“倒不为那是小王爷送的,只为着太后那冠上有小流苏小垂珠,跑马的时候定然会晃动,叮叮当当的,哪里还能狩猎。”

话出了口,心里却微微一动,爹爹送她礼物,她送男人礼物,却都不曾回过礼。温如玉也罢了,年纪又小,侯府也没什么稀罕的。爹爹那里,若不表示表示,可是有点不孝。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孩默默后退了一步,半边脸藏在了黑暗里。那朱红衣衫白玉脸庞在幢幢灯影下,飘出些艳魅。好好立即冰雪灌顶:每个皇宫里都会有那么几段鬼故事。所以这是见鬼了?还是死亡当日所见的那种灵魂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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