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登时就急了起来,面色涨得通红:“王妃,静香跟在您身边许久了,她是什么性子您定然了解,就算是有错定然也是无心之失,还望您能网开一面。”
姚景语自鼻间发出一声冷哼,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汤勺,又拿帕子拭了拭嘴角,这才咄咄逼人地开口:“你这一大早的闯进来求情,又是以什么立场?静香是本妃的人,我如何对她,岂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我……”燕白一张俊脸红得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终是下了决心般,一咬牙道,“属下喜欢静香,想向您求娶她!”
“喜欢她?”姚景语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冷冷讥诮道,“你若是喜欢她,又岂会不给她一个正经名分就将她当做你往日里那些所谓的红颜知己一样轻薄对待?又岂会不早早地来向本妃要人而是偷偷摸摸地暗地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燕白心头一跳,被姚景语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这才知道姚景语之所以要将静香送走是因为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
他不是玩弄静香的,静香她和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她没有她们那般好看的样貌,而他也不是因为外在才喜欢她的。
静香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润物细无声一样,一点一点渗透到了他的生命里,让他时常觉得自己几乎就要离不开她了。有的时候,安静下来,脑海里回放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嗔。
燕白知道,这就是动心了的感觉。
可常年的漂泊让他实难想象成亲后那种被人束缚的感觉,但此时此刻,听到姚景语要将静香送走,燕白才明白过来,自己早已离不开她了。
“王妃,”燕白十分郑重地往地上磕了个头,“属下现在便向您求娶静香,真心实意的。”
姚景语冷笑,隐隐还带着些讥嘲:“你没必要这般作态,本妃身边的人做错了事,自当会重重惩罚与她,并非是做戏逼着你娶她。”
燕白急得差点就语无伦次了:“属下不敢,属下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以前是我太混蛋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都是属下的错,您要是心里不舒服,不要罚她,要打要砍,尽管使到属下的身上来。”
姚景语抽了抽嘴角,说的好像她就是那等心狠手辣见不得下头人好的主子一样。
彼时,见姚景语不为所动,燕白着急上火,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宋珏:“王爷……”
宋珏恍若未闻般,弯着嘴角一言不发。
姚景语挑了挑眉,目光越过燕白看向站在门外的静香,“你如何说?”
燕白循着她的视线扭过头去,一瞬间,面上激动愧疚,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色俱有。
静香已经在门口站了有好一会儿了,彼时,眼中泪珠连连,快步走了进来,跪在了燕白身边,泣不成声道:“王妃……”
她何其有幸,才能遇到这样一个事事都为自己着想的主子。
姚景语一直绷着的嘴角终于缓缓舒展了开来:“静香,在我面前,你尽管实话实说,什么都不用担心。”
说着,看了燕白一眼,那眼神就跟看强抢民女的恶霸一样。
燕白也是满脸期待地扭头看着她:“静香……”
静香看着姚景语,贝齿不断地在唇瓣上碾压,心里也在天人交战,但最后点了点头。
她想试一试,就为了姚景语的这一番苦心,她也想试一试。毕竟,这个时候,燕白是真心真意对她好的。
燕白见她点头,二十多岁的人了,那一瞬间,激动得差点当场就蹦了起来。好在宋珏平日里积威甚重,燕白即便激动也尽量克制着自己没有太过放肆。
两人离开后,姚景语和宋珏商量着道:“先前请大夫来看过,静香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我是想着,他们俩的亲事越快办了越好。”
宋珏听到静香有了身孕也不过是稍稍变了下脸色,继而看着姚景语,重重地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捏了一下:“对你自己那丫头,你倒是用心良苦,也不见你对本王如此用心!”
姚景语笑着在他嘴角啄了下,搂着他的胳膊,将脑袋贴到了他的胸膛,道:“燕白是你的属下,跟着你一路走来,两边和谐,我这难道不是为了你着想?”
“花言巧语!”宋珏嗤了一声,然嘴角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却话锋一转道,“要办便尽快办一场,等到下个月月末西蜀议和使臣进京只怕便没有那么多功夫了。”
静香和燕白的亲事很仓促,就定在了十日后八月初二,好在宸王府里人手多,亲事也不是大操大办,准备起来倒也不费事。
彼时,慧竹告了假陪静香一起上街采买首饰,岂料在街上转着转着,慧竹再一转身,身边便不见了静香的踪影。
“静香,静香……”慧竹走了小半个时辰,几乎整条街都转过来了,却没找到人,这才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回宸王府里去请救兵了。
静香躺在床上幽幽转醒的时候,扭了扭脖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飞舞着红绡绿纱,盈满了女儿家气息的精致闺房,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极其厚重的香气。因为姚景语素日里不爱用这些香粉,静香对这些气味也只觉得极其刺鼻。
有些不适地皱了皱鼻子,坐起身掀被下了床。
“你醒了?”一浓妆艳抹的女子莲步袅袅地走了过来,娇声笑道。
这女子相貌妍丽身材妖娆,浑身上下只着了一条碧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