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珏摩挲在她腰间的手不知何时从衣裳里钻了进去贴合在了她腰间柔滑白嫩的软肉上,凑近了一些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道:“那个铁笼子是上好的精铁所制,你猜它们还要多久能咬断闯进去?”
潘景语浑然未觉腰间突然袭来的丝丝凉意,她的视线已经渐渐开始模糊,梭然间仿佛眼前只剩下一片肢体横飞的血色,就好像宋珏刚刚饮下的那杯酒一样,耳边缠绕的也是那些雪獒震耳欲聋的兴奋嘶吼声和心漪凄厉痛绝的哀嚎惨叫声……
而此时,不止是潘景语心生恐惧,她不远处站着的四个丫鬟更是一个个地惨白着脸瑟缩颤抖起来,其中心涟更是双腿打着颤忍受不住,惊骇尖叫一声就两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双手一紧,五指渐渐拢起成拳,潘景语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扭过头看着宋珏的眼睛强装镇定道:“为什么要让我来看这个?”
宋珏笑着,温柔抬手替她将鬓边有些散乱的发丝整理好,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本王以为你喜欢看呢!你要记着,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喜好勾引的贱女人不会有这个下场!”
他满脸笑容的样子,甚至连艳丽的眼中都盛满了熠熠笑意,可是却也在明晃晃地告诉潘景语——
他知道这是她刻意放纵的下场!
潘景语垂了垂眸,就听宋珏的声音又幽幽响起:“你在进京之初应当听过不少关于本王的传闻吧?其实大部分都是真的,往常那些被人送进来的女人大多都成了本王这些爱宠的盘中餐!不过都是她们水性杨花咎由自取,谁让那些女人见到了个男人就要勾引呢?本王不喜欢女人接近……”
说着,顿了下,那只钻进她衣裳里的手蓦然攥紧她的心口:“可是……你除外……”
潘景语胸口抽痛着倒吸一口凉气,但那双天生就盈盈似水的明眸依旧倔强地盯着他,说话的语气却是平缓听不出波折:“因为我不管不顾,任由女人来接近你,所以你今天是杀鸡儆猴吗?那是不是有一天我惹恼了你,你也会像对心漪那样将我送给你那些宠物?”
宋珏笑了笑,没有回应,而修长的玉手则是从她衣裳里滑了出来轻车熟路地抬起她的下巴慢慢倾身过来……
潘景语有些僵硬地承受着他略微狂乱的吮吸啃咬,须臾,她明眸紧缩,一股狠意倏然迸发,毫不犹豫地贝齿一合,用力咬了下去……
“嘶——”宋珏身子后撤,快速离开了她的娇唇,抬手触了触自己一片血色的唇瓣,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潘景语勾唇一笑,一手搭上他的脖子,另一手径自斟了杯果子酒倒入嘴中,然后倾身向前缓缓向宋珏嘴里渡去——
两人唇瓣相贴,不时有点点果香顺着液体从嘴角溢出,靡丽的血红染上了如凝脂般的雪白,就好像是那最炙烈的熊熊烈焰融上了雪山之顶的千年寒冰……
潘景语在宋珏有些沉醉之际及时撤出,有些挑衅般地勾唇一笑,唇上沾了他的血色,竟也带了些不属于她的妖艳:“来而不往非礼也,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王爷应该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人。”
宋珏神色紧绷,眼神不明地盯着她,半晌,这才轻笑出声,又画风一转,像哄孩子一样,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髻,轻柔着哄道:“乖,以后不要再犯了,难道你要看着别的女人抢走属于你的男人才开心吗?”
潘景语面上一怔,心里却在冷笑——
如果她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说不定这会儿会被宋珏这句话感动得泪流满面,可惜她不是!
宋珏不过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自作聪明、擅作主张罢了!
柔顺乖巧地被抱在怀里,此时的潘景语心头却有些荒芜……
回了关雎院之后,慧竹几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往常的欢声笑语也不见了踪迹。
潘景语在小榻上坐了下来,抬眸看着她们,淡淡道:“你们不用怕,平日里只要注意着些别去靠近王爷就行了!”
“是,奴婢遵命!”静香第一个开口道。
尽管她到现在心里还一直扑腾跳个不停,可到底年纪大阅历又丰富一些,她们在王府里三个多月不也是一直相安无事么?是心漪自己不安分才会惹到了王爷。
她定了定心神,道:“小姐,奴婢去弄些热汤过来让您泡一下去去乏吧?”
潘景语点点头,她后背几乎全都被冷汗打湿了,这会儿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又看了依旧呆立在一旁的慧竹和妙菱一眼,见二人还是一脸的煞白铁青,就道:“你们先回去歇息吧,不必在这伺候了!”
慧竹捏了捏拳,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摇头道:“奴婢没事,奴婢去帮静香姐姐。”
妙菱却是浑身都在发颤,实在支撑不住,就听了潘景语的话回屋歇息了。
氤氲在掺杂着淡淡玫瑰花香的热气里,潘景语双手搭在澡桶的边沿上,靠着桶壁半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小姐……”静香站在帘外,声音里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潘景语闭着眼一动不动,就缓缓启唇问道:“有什么事吗?”
静香道:“是心涟,她醒过来了,在外面一直叫着要见您,奴婢劝不住。”
潘景语睁开眼睛,眸中快速掠过一丝精光:“你将她领到外头花厅里侯着,我一会就来。”
彼时心涟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发髻散乱、眼神无距,就像失了心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