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啊,你这腿摔了,之后哪儿来的人照顾乖乖哦?”
年锦瑶皱了眉,冯姨却笑了,“嘉蓉不是刚从国外旅行回来吗,一时也没有找工作,我让她过来照看一下阿叙这边,也顺便照顾照顾我。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
段嘉蓉是冯姨的侄女儿,两年前大学毕业在一家贸易公司做行政,之前辞职去环游世界了,这才刚刚回来。
年锦瑶想了想,点头,“那样也好。”
黎家的人都认识段嘉蓉,让她去黎叙那边做事,也放心撄。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冯姨打算明天给段嘉蓉打电话。
至于酬劳方面,黎家肯定不会亏待她偿。
医院停车场。
明月上了车,自己系好安全带。黎叙在喝水,一时半会儿也没开车。
今晚的事,不知道他是真的在责怪燕子,还是借机发作,总之他之前对燕子的态度,让明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什么你就冲我来,不关燕子的事。”
心里正想着,明月没有忍住就脱口而出了。
黎叙拿水的手一顿,缓缓扭头看她。
迎上明月淡而严肃的目光,黎叙笑了一下,将矿泉水瓶盖拧好放在一边,双手搁在了方向盘上。
“我有什么?”他反问明月。
明月嘴巴张了张,又说不出什么来,一时间,觉得自己有点儿蠢。
看明月无话可说,黎叙也没理会她,启动车子离开。
一路上,车里气氛静默而冷冽,明月的脸一直偏向车窗外,看着外面的景色在车后镜里往后倒退。
这就是冷战了。
不吵架,不争执,但是彼此无话可说,这就是冷战。
明月不想这样,她还是更想像以前那样,凡事都和他好说好商量。
黎叙其实并不是一个难搞的人,但也有难搞的时候,比如现在,彼此僵持不下,他没有要软下去的意思。
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问题都出在明月。
很快到了家,停好车,明月拉开车门先下去,走在前面。
家里空荡荡的,以往每次回来,都有冯姨在客厅看电视织毛衣。本来屋子就很大,现在冯姨住在医院了,家里就更显冷清了。
?明月走前面,黎叙挽着外套在身后,两个人一同进了玄关,换拖鞋。
明月很想主动跟他说句话,但看了他两眼,看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哽在嗓子眼儿的话就咽了回去。
但上楼的时候,黎叙还是扶着她的腰身。
他一如既往的关心她,不会因闹了不愉快而有所改变。
但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明月受不了。
到了明月的卧室门口,两人一同停下脚步。
平时都一起睡的他的卧室,明月这间屋,也就放放她的东西罢了。
今天他是要她自己睡么?
“那个……”
“明月。”
两个人一起开口。
明月怔了一下,然后凝视他深沉的双眸,嗯了一声。
他先说道,“希望以后不会在你这里再听到那个名字。”
说的是谁,她很清楚。
明月背抵着门,黎叙一只手按在门上,彼此在这狭小的空间内,都能听闻对方的呼吸声。
“你好像误会了。”明月低垂着眼睛。
听到黎叙一声笑,她抬眸,“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他似笑非笑。
明月说不出来。不是他以为的,她还喜欢那个人。
但这会儿跟他一解释,他会不会又是一笑置之?
“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说的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他,跟你结婚的人就不会是我了,是吗?
他这么问明月。
答案谁都知晓,但如果明月诚实的说出来,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明月咬着下唇,掀了掀眼帘,“我越来越不像自己。”
黎叙眼中滞了一下。
明月摇摇头,无所谓的笑了,“以前啊,不是就不是,是就是,哪会像现在这么畏手畏脚,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能说——黎叙,实话永远都是很残忍的,可你要我说,我不愿意撒谎。没错啊,如果我妈的死跟他无关,我可能真的会和他结婚。爱过就是爱过,我不能昧着良心说没有。如果连这样的事情你不能接受,我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黎叙抿着唇,好半晌没有吭声。
他攥着拳头摁在门板上,居高临下看明月,让明月很有压迫感。
但是她的目光,直直的迎上他,“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明月转身,推开门进去。
转身的时候跟他四目相对,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停了停,最终还是将门关上。
黎叙一个人在外面很久,也背靠着门抽烟很久。
想着明月的话,想着明月说的那句“我越来越不像自己”,意识到,她再也不是他第一眼见到的那个裙摆飞扬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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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回到明家,一头扎进房间里就开始哭。
觉得自己太背了,做什么错什么,人家冯姨好好儿的,要不是她留在那儿说要吃曲奇饼,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泽咬着棒棒糖双手插裤兜站在她床边,翻了好几个白眼。
这人有病吧,人又不是她推下去的,关她屁事啊,她哭个毛。
燕子越哭越厉害,明泽蹲下去看她,掀开她一脸的乱发,“我说,你哭一会儿就得了啊。”
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