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副很凄美的场景。无数的碎屑从天而落,像是悄无声息的雪花,又像是灰白的花瓣,静谧而又凄凉,美丽而又恐怖。道路的拐角,一名美貌少女坐在石凳上,身边站着她的仆人,斜对面对着一名还算英俊的年轻人,以及他身边稍显稚气的可爱少年。画面很美也很怪异,画面中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对。看上去就像是某位贵族大小姐面对着负心汉——连儿子都有了。虽然大小姐和年轻男子的年龄并不适宜会有那么大的孩子,但他们这样面对面站着默不作声,无端的就让人有这种联想,没准脸嫩呢。中年女子咳嗽了一声,打破了静寂,她大概也觉得此时的氛围太过奇怪。鄙视的眼神直接看向对面的罗成,这个男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家小姐,彻底无视了她伺候的人,几乎一天换个男人,偶尔还弄一群男人的事实。“瞧瞧啊,这是谁啊?啧啧啧,看着还真眼熟。”“你不是被你父亲给打半死了吗?怎么还活着?你还真有脸啊。”叉着腰,中年女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诺诚,一脸不屑的说道。“……”诺诚。回头与洛影对视一眼,诺诚清楚的看到了洛影眼中的十分感兴趣的眼神,心中越发无语。“你这是看戏吗?”诺诚低声说道。“很有意思啊,我到边上看着,你继续。”洛影走到道路边的花坛边上,身子靠着花坛,一脸的饶有兴致。诺诚捂脸,他还真看上了?不过他这个举动却是被面前的中年女子误会,又是一阵嘲讽的笑声,“呦,现在知道要脸了?这个时候捂脸是不是迟了点?别以为能成为替身使者就可以改变你的命运了。”“就可以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想要报复吗?”“你个渣渣!你永远是渣渣!小姐叫你死,你就得死!”诺诚放下手,他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张霞飞,看着她那淡漠无情的眼神,不由笑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不过你叫什么无关紧要,我真得感谢你陷害我的时候,没真把我真给上了,不然我大概会恶心到不行。”“又老又丑,还满嘴谎话,陷害起人毫无心理负担,不管他人死活,忠心耿耿得就像是一条狗。”“啊,不对。”诺诚捂住嘴,“说错话了呢,说你是条母狗,好像侮辱狗了呢。”“狗狗可是人类的好朋友,友善而又忠诚,不会毫无缘由的发神经咬人呢,狗狗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你……没有!”“或许蛆虫更适合你一点,或许你会很喜欢肮脏而又恶臭的便所,你不是一直那么做的吗?早已经糜烂了吧?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你身上散发出来又骚又臭又恶心的味道呢。”“可怜的……蛆虫!”诺诚说着说着,语气渐渐从戏虐而变得淡漠。“你说什么??你才是渣渣!!你……”中年女子暴怒,她显然被诺诚的话给镇住了,这时才反应过来。只是她话说道一半,却就听到靠在花坛边的洛影轻声说了两个字——“蛆虫。”语气不冰冷,声音也不大,只是简单的平述,但偏偏给人一种无机质的冰凉感,让人无缘由的心中发毛,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爪子,在心中轻轻挠过,中年女子还没怎么说话,就被这话给噎住,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脸色憋得通红。张霞飞伸手在中年女子的背后拍了一下,冷淡的眼神稍稍好奇的看向洛影,当她看清了洛影的长相,不由又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眼神。中年女子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才缓和了过来,“小子,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运气,但我想你的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位不知如何称呼?你真的要卷进这件事情当中?你给了这小子成为替身使者的机缘,已经足够,难道你还要管他的生死?”她又转身对着洛影的方向说道。显然,她把洛影当成了罗成的领路人,却丝毫没想到,罗成已死,她面前的是诺诚。既然是领路人,那肯定就是替身使者,换句话说,面前的小男孩天知道究竟是不是小男孩,能干预自身年龄的替身,也不是没有。所以中年女子在面对洛影的时候,显然客气了不少。洛影根本没搭理她,转头看向诺诚,笑了笑,那笑容一如既往的浅淡,但却是纯粹的觉得好笑而笑了。诺诚神色古怪的看了那女人一眼,摇了摇头,“果然蛆虫都是没脑子的蠢货。”中年女子大怒,伸手就摘下脖子上的饰物,诺诚眼瞧着也是一只蜘蛛的模样,只是质地像是蜡质。下一秒她就将那饰物往地面上一扔,只听嗡的一声,那蜡石蜘蛛瞬间开始融化变大,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根巨大的蜡烛,接着蜡烛噌的一声点燃,头顶火苗,开始扭曲变形,大颗大颗的蜡泪滴落,无数粘/稠的蜡质触角伸出,扭曲的蜡烛中间凸出数只红色的巨型复眼,恶狠狠的盯着诺诚。“蜡烛妖?”诺诚怔了怔,莫名的就觉得有些熟悉。“嗯嗯,你感觉没错,好像那边有关于这个东西的传说,基本上都和蜘蛛联系在一起。”洛影厌恶的皱眉,他现在也有了一定的审美观,或许还是认不出人类中的帅哥美女,但干净整洁,他还是懂得的。蜡烛妖什么的,黏黏糊糊的,看着就恶心。诺诚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来,他很快就放弃去想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伸手就打了一个响指。青色蓝色混着银色的光从他的指尖飞出,瞬间就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巨狼。白色的毛发像是不同颜色的光叠加而成,空灵而又炫目,给人一种狼行优雅,甚至美丽夺目的感觉,与对面丑陋至极的蜡烛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用自身的指甲形成了替身的凭依物吗?中年女子心中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