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笑道:“是,幼青是珍珠岛领主。有辰王殿下一句话,幼青就是皇商了。”
李承宇一愣,随即明白他指的是珍珠岛珠玉茶被定为贡品一事。指着他的脑袋笑道:“你是在提醒我珍珠岛珠玉茶定为楚地贡品的事吗?我怎会忘记?倒是你,明明知道茶叶是楚地钱粮命脉,如今又正是春茶收购的日子,却到处游山玩水,该当何罪?”
虽然珍珠岛与楚地并不搭界,可多年以前允王就已经把珍珠岛和新岛都给了李承宇。如今,李承宇在楚地建王府,珍珠岛自然归了楚地。
韦幼青早就心里明白,自己太过任由性子,袁因时背叛主子,作为地方官守土有责,他却为了一己之私随便给人开城门。若说是为了救儿子,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谁没有父母妻儿?
自己却为了初为人父的那一点点柔软,替他隐瞒,韦幼青明白自己当真是错的离谱。幸亏主子是李承宇,轻易放过了自己。如果是别人,怕是要与那叛徒同罪。哪怕是换了义父,他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韦幼青惭愧的又要请罪,李承宇止住他,道:“去找芮伊鸣吧,如今他与张若水两人正在筹备茶叶收购一事。我已经跟他们讲过,等你回来了,你们商量商量,拿出个章程来给我。”他半开玩笑的说,“只要别伸手跟我要钱,我一文钱都没有……其他的都能商量。”
韦幼青明白李承宇没有说笑话。楚地虽然休战,可潭州之围并没有撤。围城大军每天消耗的粮草物资,是个庞大的数字。以前楚地处于战时,皇帝专门免了岭南的赋税充作军费。故而伐楚军费倒有一大半是由岭南提供的。
可今年岭南恢复了向朝廷缴纳赋税,李承宇占了楚地,又在楚地开府,已没有理由再要允王掏钱来替他养军。虽因楚地新降,皇帝免了楚地两年钱粮,可今年已经过半,若是不能在一年半的时间里积累到足够的钱财,楚地到第三年恐怕连赋税都缴纳不上。
韦幼青道:“幼青明白哥哥的难处。以幼青看,楚地不是没有钱,而是钱财都集中在那些大茶园主手里。若是哥哥同意放开茶叶收购,不妨让他们拿出钱来收购茶叶,然后官府征收茶税,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李承宇笑道:“我有什么不同意的?我早就说过要你成立茶商公会。怎么做你可有好的想法?我只要钱养军,还有,楚地新定,马家父子和楚王都在潭州,人心不稳,楚地不能随便加税。”
韦幼青道:“是,幼青明白。幼青想,咱们虽然把茶市放开,让楚地的有钱人掏出钱来收购茶叶,却不能完全按着行商的规矩来。茶叶在楚地,一向是由官家收购,为着也是提高官府收入。哥哥现如今正是缺钱的时候,不能眼看着茶叶的利润流入民间,到那时,想再要回来,就难上加难了。”
李承宇点点头,目视韦幼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楚地的茶商公会,说是茶商,其实有钱的还是那些大茶园主。”韦幼青继续说道,“让这些大茶园主拿出钱来凑份子,谁的钱多谁是茶商公会的首领。不过,作为税收,茶园主的税是种茶税和地土税,茶商的税是商业税,各是各的。”
“是啊,省得又要抱怨收两份税。”
“茶商公会和茶园主公会看起来是两个,其实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一样的。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有收购价格上的纷争。茶叶收上来,由商会组织商队统一往外运卖。”
李承宇笑道:“我懂你的意思,说到底还是茶叶专卖,只是改由茶商公会来出头。好,只要不用我拿钱,还能有钱给我养军,你们尽管去做。”
韦幼青道:“是,我这就去找芮总管和若水商量。把哥哥的意思告诉他们。”
李承宇点点头,韦幼青辞别李承宇出来,去找芮伊鸣。芮伊鸣今年三十多岁,是以前新岛王府的外总管,如今住在王府后面的巷子里。
王府后面的巷子里,一溜全是不大不小的二进小院落,是在修建王府时一起修建起来的小院落,专门给王府里这些有家有口的人居住使用。
芮伊鸣在岭南有一妻三妾,妻子在岭南辰王府做管家娘子。因见李承宇没有接家眷,芮伊鸣也把妻儿留在王府。如今身边只有一个在楚地新买的,十六岁的美貌小姑娘服侍。
芮伊鸣听韦幼青说明来意,沉吟道:“这样啊……茶商公会里谁有钱谁是老大?”
韦幼青明白芮伊鸣的意思,如今茶商公会里三个做事的人,自己自不待说,张若水是大茶园主的儿子,实力雄厚。只有芮伊鸣显得薄弱一些。韦幼青素知这芮伊鸣虽然能干,却有善妒的毛病,见不得身边人比自己好。
“芮总管,与钱没有关系,咱们三人都不能做这茶商公会的首领。你我都是王府里的人,茶商公会不能让人看着像王爷开的。若水是王爷内兄,他爹爹又是茶园主公会的首领。总不能让人觉得整个楚地的茶叶生意,都归了他张家了。”
芮伊鸣点点头,韦幼青这番话入情入理。他问道:“依你之见,这首领该由谁来做?”
“谁出钱多谁做。一年换一个。认钱不认人。”
韦幼青见芮伊鸣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低声道:“王爷缺钱养军。茶商公会的首领,既然不能由我们来做,何不拿出来卖钱?不过,这里面有个章程,不能由首领一人独大。可以挑出出钱最多的五家,意见不合时听多数人的。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