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郑雨娟看这姑娘一口咬定自己答应婚事,且方才众人亲眼所见,那只漂亮的红狐从房里出去,眼见是自己多事了。不由得不悦的小声说:“这姑娘,怎么突然呆呆傻傻的?”
胡灵均在旁听到郑雨娟的话,笑道:“郑姑娘,依在下所见,昨日深得郑姑娘心的那个刘巧儿,实则是被狐仙占据身躯的刘巧儿,只因那狐仙是得道妖仙,自然天生带有灵气,和仙相比,俗人就显得呆傻了。”
他说着,见郑雨娟依旧面露不愉,笑道:“连那狐妖有了心事都要与郑姑娘诉说,郑姑娘真是集侠骨与柔情与一身的奇女子。”他此言一出,郑雨娟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不由展颜一笑。郑誉见美人高兴,更是连连赞同,刘大郎与刘齐氏也解了尴尬,两人齐声向郑雨娟连连道谢。
郑雨娟欣然道:“巧儿能得如意郎君,实是我等心愿,想这山上的泉水是月神娘娘送福,该是名不虚传。”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石榴包金丝珠钗,递给刘巧儿,说:“这是送你的,给你添妆。”
那刘巧儿并不识货,不知道这根钗子单单只头上包着的珠子,就值百两金,她拿着钗,不知所措的来回看。
众人见她远不如昨日乖巧,只当是胡灵均所言不差。郑夫人对大家伙笑道:“既然人家姑娘没事了,咱们这些人聚在人家闺房里算什么?不如都去厅堂等候,留下她娘母子照顾她就是了。”
众人方才都被这蹊跷事弄得有些云里雾里,现如今多亏郑夫人提醒才如梦初醒,原来一直待在人家姑娘的闺房里,怪不得人家大姑娘不高兴。于是大家一起出去,刘大郎急忙跟着出来款待众人。
胡灵均掏出五个金饼子,交到刘大郎手里,大郎只当是住宿的花费,道:“贵人不必这么着急给钱,等我家那娘子腾出空来为贵人算清楚了再会账也不迟。”
胡灵均呵呵笑道:“今个儿赶上你家喜事,这是在下的份子钱。”刘大郎惊愕的看着他:“贵人,这份子钱,也太多了……”
胡灵均笑道:“不多,不多,你家大姑娘这婚事曲折,可是沾了仙气的。这些俗物又算得了什么?我们也跟着沾沾仙气和喜气。”
他这么一说,众人觉得有道理,纷纷掏出钱来,均按着胡灵均的数随上份子。不一会儿,刘大郎面前的桌子上堆起了一小堆的金饼子。刘大郎不好再推脱,只能连连道谢不已。
那边刘巧儿梳洗打扮了,由刘齐氏扶着出来,刘齐氏见如今不仅女儿的婚事无忧,连花出去为女儿捉妖的钱都赚回来不知多少倍,真是如梦里一般,更是喜极而泣,连连道谢。
胡灵均看到刘歌站在一旁,招手让她过来,也掏出几挺金饼,交到姑娘手里,笑道:“姑娘给我们讲的月神娘娘送福的故事,甚好,得月神娘娘保佑,又有一对有情人要终成眷属了。”
刘齐氏道:“先生说的是啊!这月神娘娘送福一说,可是很灵验的。如今我们这山里,大家伙的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却都是夫妻和睦,儿女成群,多亏了神仙保佑啊!”
胡灵均笑道:“是,别家我们没去过,单看贤伉俪就知道确实很灵验。”刘齐氏看看刘大郎,不由得笑了。众人也都随着笑起来。
许节对郑誉笑道:“王子,既然这里有月神娘娘送福,王子不是正在挑地方建房子吗?要是这山上有大的空地,不如咱们就在这里盖一处大宅子,咱们都沾沾月神娘娘的福气如何?这中原,不仅王子看着喜欢,连属下都想住下来。不如就请仙姑给咱们看看地界,咱们找个风水宝地盖屋,建个咱们大长和村,以后,咱们同胞有来中原的,也有个落脚之处如何?”
郑誉沉吟不语。宝璐说:“我并不管这风水之事,不过,我有个师叔,是个看风水的大师,若是王子有意,我愿帮王子引见。”
郑誉看向郑雨娟,后者含羞低头,装着此事与己无关的样子,可看神情举动已经是同意了,郑誉笑道:“那就有劳仙姑了,不知仙姑的师叔家住哪里?是不是也需要仙姑去魂请才行?”
宝璐淡淡一笑,说:“只有我师父才能附到我身上来,那也是因为我们的仙脉是同一条,像师叔,他主要是修习风水,不会魂穿这样的事。师叔原是大高观的俗家弟子,住在离大高观不远的凌燕峰,你们既是去大高观祈福,等办完道场,随我前去请师叔就是。”
众人俱回去收拾行装,要跟着宝璐的驴车前往大高观。胡灵均还要与刘大郎结饭食与伙食账,刘大郎不肯受。胡灵均笑道:“大郎,咱们一码归一码,各是各的账。今早给的,那是给姑娘的喜钱,这是食宿钱,怎么能说不要?”
大郎拗不过,只得让刘齐氏算了账,两边交割清楚。胡灵均见众人还在忙着收拾,出的门来,在店门前的土路上慢慢散步等候。却见那邻家女孩儿刘歌,亦跟着他,走到面前,微微福身:“先生万福。”
胡灵均呵呵笑着,从客栈里往外看,只能看到两人站在路边随意的聊天,却不知胡灵均说出的话却是严厉的:“你跟来做什么?从良不好吗?我们欠他们两老一个女儿,你既然与她长得如此相像,定是有些渊源,就留在这里,为他们养老送终吧!”
刘歌背对着客栈,已是泪流满面,她依依不舍的说:“阿杏一切听从先生安排,只是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先生,特来送行。”
胡灵均依旧是方才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