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都要怀疑她还是不是正常人了。或许,她在灵国的那几年真的跟着哪个高人学了什么术法?
如今,众人都一筹莫展的事情,她竟也有本事查到消息。非但如此,连太子也被她瞒了。
容不得再迟疑,萧凌楷与旁人说出去透口气,又推诿玩笑了几句,便跟随着阿珞的背影离开了宴席。
走至殿外,夜色下,只见她一抹纤细孤独的身影,晃在清冷的月光中。
他走近她身边,开门见山道:“你知道灵国公主的下落?”
“是的,我知道。”她转身,轻轻勾唇,唇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为什么会知道灵国的事?”他警惕地问道,“还是,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她笑了一声,笑声轻而冷:“阿珞已经不是当年的阿珞了。”
他眯起眼来,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来,眼中的光阴沉而细冷:“什么意思?”
“只看二世子你敢不敢信我。”她的面色格外平静,“毕竟你从旧灵都取得的那件宝物——冰痕能否派上用场就取决于灵国公主。”
他沉默地想了一会儿,终于禁不住顺了她的牵引,咬牙道:“我要怎么信你?”
她看着他,缓缓伸出右手来,只见白皙的手心间躺着一枚透明的月状吊坠,流光轻淌,清透入骨。
“透月坠!”他大惊。
纵然从未见过,但萧以凌却听闻过这件东西。
透月坠是灵国公主随身的信物,持有它的人必然是得她亲信的人。这个女人认识灵国公主……呵,从边阳城消失后的那几年她果真是得了灵国的贵人救助吗?
“到了这一步,二世子若还是不信,那我们便不必谈下去了。”她等了他一会儿,看似无所谓地说道。
他知道她已经有恃无恐,只好忍声,默认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她缓缓说着,声音里带几分神秘和诱导,“灵国公主——就被人藏在离国的皇宫里。”
他的瞳孔因惊诧和兴奋而张大,急忙追问:“谁?谁藏了她——太子吗?”
“呵,”她蓦地轻笑,神色悠然,“你知道太子没有那种能耐。”
“那是谁?”他自己也觉得不对,轻轻皱眉,禁不住继续追问。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看着他,目光中笑意诡谲,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诱惑,让人几乎无法不相信她的言语。
“谁——”
“你们的父王。”她缓缓吐露道。
他闻言的瞬间脸上愣了一下,随后却立即脱口而斥,“你骗我!你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挑拨我和我父王的关系!他藏着灵国公主干什么?没有灵国公主我怎么把冰痕带给他?”
“呵呵,这样信任我。”阿珞不禁轻笑一句。
说到信任,太子眼中的光却似乎微微顿了一下。
她将他的神色收在眼底,说道:“怎么了,你心里有什么事说出来就是了。”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也可以和我说一说。”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温柔而又亲密。
“我只是想起,有人告诉我你前几日去见过那个南宫淮?”太子伸手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忍不住低头轻轻亲嗅。
她神色不变,淡淡道:“是啊,那天闲来无事,想着先前也没有对他道过谢,便得空去他那里坐了会儿。”
他抬眼笑看着她,问道:“那你可从他那里探得什么口风?可知他来离国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警觉得很,什么都没有向我透露。”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原先是怎么与他遇上的?”他似是漫不经心地又问道。
她神色淡淡,不甚在意地说道:“我受了伤,在离国边境一带时遇到了他往离国而来的马车,便央他载我一起来了。”
“看来他也颇是心慈。”
“对他来说应该也只是顺手而已,可看不出心慈不心慈的。”
“那依你的眼光来看,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太子突然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