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深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了,结果,在族里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也没听说族里怎么管他日后的生计。
“你的生计,当然是你的事情,怎么能向族里要,还有廉耻吗?”族里的人冷笑。
这还真有道理。
但是,难道就在村里饿死?
胡广深毫不犹豫的又掉头回了杭州做小买卖。
原本想着大家个过个的,嫌弃他丢人,大不了以后见面装作不认识,没想到,胡族不肯消停。
“就是这家店,砸了它!”某天,忽然有人一群人冲过来,指着胡老爷的小店,厉声道。
一群人就砰砰啪啪的砸着。
胡广深瞅瞅带头的,认识,家族里的叔伯兄弟。
“闹腾什么?”有个威严的声音道。
“啊,是胡老爷。”几个人正在砸店的人见了,急忙住手,点头哈腰。
来的人谁都认识,红顶商人胡雪岩。
“族里的晚辈,不太争气,小小教训一下,不想打搅了胡老爷。”族人谄媚的笑。
胡雪岩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在几人的脸上扫过。
“他做了什么不争气的事情?”
自然是不该做低贱的商人。
但是,这话能在红顶商人面前说?
胡氏族人目光躲闪,有机灵的人立刻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冲着胡老爷的面子,就这么算了。”
一群人嗖的就走了。
“多谢胡老爷相助。”胡广深认真的道谢。
胡雪岩淡淡的道:“士农工商,可到了老夫的地位,还有人敢看不起老夫吗?”
胡广深当晚整晚失眠,终于明白,胡家族人看不起他,不是因为士农工商,而是因为他这个商太小,只是个杂货郎。
这样的族人,又何必再理会。
胡广深从此干脆的和家族断了联系。
“这么多年,他们就没找上门来?”胡灵珊倒是奇怪了,要是就这么断了联系,连老胡家当了皇帝,都没找上门,只是在小村子里摆谱抗税,其实还真当得起硬气二字。
胡博明微笑:“其实是有找上门的,就在你占了浙江之后。”
那年第一次有人给胡灵珊提亲后,胡氏族人又来过一起。
胡灵珊瞬间感受到了胡老太太凌厉的目光,立刻缩起脑袋。
胡灵嘉林徽因同缩脑袋。
“广深,还记得我吗?我是广渊啊。”来人笑眯眯的道。
胡广深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同族兄弟的名字,微笑着应着。
几十年第一次找上门的族人,依稀还认识几个同辈的。
想来,是因为他们家出了个了不起的人,打算来打秋风了。
胡广深微笑,虽然当年胡氏族里做得不地道,但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么多年了,何必耿耿于怀,能照顾就照顾些。
“好歹是我们胡家的种,没道理便宜了外人,嫁给我们家的小子,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喝了几口茶,当了族长的胡广渊笑眯眯的道。
胡广深愕然。
陪坐的胡博超冷笑。
“你家的孙女嫁给了我家的表侄,以后就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族长继续道,“我家的几个小子,还有族里的一些人,你都给好好安排一下,不用太大,随便给个县官就成,年青人还需要磨练磨练。”
胡博超笑得灿烂:“哦,怎么个不会亏待法?”
这话问得太不上台面,但是考虑到商人唯利是图的秉性,族长认为可以解释的更清楚些。
“你们一家当年是被族里除了名的,我可以做主,把你们家重新登录上族谱。”
胡博超认真的问:“还有呢?”
“还有?”族长鄙夷的笑,“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落叶归根,没有家族,你能成什么大事?只有家族的精英和人脉,才能让你的事业走得更远,让官位坐的更稳。
“来人,送客。”胡广深冷冷的道。
“你要想清楚,机会错过了,不会再有。”族长没有庸俗的说什么别给脸不要脸之类的话,只是认真的,用恩赐的眼神警告道。
湖广深叹气:“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越老越没有见识了。”
族长拂袖而去。
胡博超不肯罢休:“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忒么的都算计上门了,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胡广深摇头道:“好歹是我当年一起穿开裆裤的兄弟,我不能做的太过分了。”
胡博超瞬间领悟了。
老头子有故旧交情,但是,他没有。
胡博超立马带人去了胡家村。
“呦,这不是广深家的小子吗?”族长淡淡的道,心里满是得意,知道错了吧,赶过来道歉了吧,华夏这个土地,谁敢对家族忘恩负义。
胡博超依然笑的灿烂:“把这个祠堂给我烧了!”
“谁敢!”见胡博超身后的人真的去点火,立刻有很多健壮的胡氏族人崩了出来。
“砰!”枪声吓住了众人。
胡博超冷笑:“这一枪没打人,下一枪,就要人命了。”
众人有畏惧,又有不甘:“凭什么烧我们的祠堂!”
“去问这个老头!”胡博超指着族长道。
族长脸色铁青:“你们连祖宗都不要了吗?”一直听说胡灵珊是多么的不懂礼法,没想到竟然狂悖至此。
“神经病!尊敬祖先,和被人用祖宗家法挟持,是两回事!”
胡博超鄙视无比。
“你是不是看戏文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