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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坐下,看着眼前的女人拿出一副将棋,摆在桌面上。
“平常你一般跟谁下将棋呢?”纯夏不经意地问道。
“一般跟篮球社里的人和学生会里的,不过经常一个人也能玩。”赤司想了想便回答。
在篮球社活动室,他经常和绿间下棋,在学生会办公室,他也和前辈们下过。最终的结果都是他获胜。没有对手的时候,他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
“少年,最好还是不要一个人下棋哟。”纯夏听到后,挑了挑眉。
“为什么?”赤司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面对棋局,人会有既定的思维。如果一人饰两角对局,光凭一种思维并不可取,需要快速的思维转换,很有可能会出现异常情况呢,”瞧见赤司不以为然的目光,纯夏笑着说,“正好下棋的时候很无聊,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精神压力很大的男子。他收到了一副国际象棋。在初略了解之后,他对象棋爱不释手,却得不到妻子的支持。由于没有人陪他下棋,于是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同时饰两角下黑白棋。在脑中不断转换角色的过程中,他发现棋盘的对面渐渐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人像,而很神奇的是那个人与他长得十分相似,他说他叫‘白’。
与懦弱、中规中矩、缺少自信的他有所不同,‘白’强势而又耀眼,而且具有反叛精神,总是用犀利而又偏激的目光看待身边的所有事物。
渐渐的男子对身边的事物不再热衷,将全身心放在棋盘上。上司对他松懈的状态不满,而妻子终于忍无可忍,将他的棋盘打翻。
而这个时候,他惊恐地发现‘白’举起拔火棒,朝他妻子的头重重地打去……
耐人寻味的则是最后的结局,当男人作为杀人犯被警方询问时,他笑着说自己叫‘白’。
“当然,这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纯夏顿了顿,“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一旦精神寄托被破坏,人所受到的精神重创远比想象中大,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老师想说什么?”赤司垂下眼。
总觉得她这一番话语意有所指,可他却并不能完全明白。
“只是在讲故事啊,”纯夏偏了偏头,“不过找不到对手的话,我乐意奉陪,不管是将棋还是别的哦。”
“雾岛老师的将棋水平不错。”赤司看着棋局,落子后,抬头朝纯夏淡淡一笑。
如果说一开始还对眼前的女人有所顾虑,那么现在他便有那么点兴致了。
很少有人在将棋上和他对峙那么久,而且丝毫不落下风。最关键的还是,他明显察觉到对方对他的棋路了如指掌。
这就有点意思了。
纯夏看着赤司眼中燃气的斗志,微微勾起嘴角。
#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达成,好感度上涨。
废话,她可是一直跟着十年后的赤司对弈。本来她还抱着想要虐一虐少年的心思,可她悲哀地发现小赤司的将棋水平也非常高超,如果她不了解他的棋风,估计早就被吃掉王将了。
时间飞速流逝着,而对弈的两人却浑然不觉。
“时间也不早了,要下完估计学校都关门了。”在等赤司下棋的时候,纯夏看了看表,猛然发现他们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下了一个小时了,然而棋局还没有完全定胜负。
“说的也是。”赤司点了点头,看着这局没有下完的棋,心中稍微有些遗憾。
“只要我在都欢迎来找我哟,”纯夏俏皮地眨了眨眼,“当然如果你要上课时间来,我也会保密的。”
赤司笑着看向她:“这是在鼓励学生逃课?”
在一盘棋局后,他开始对她的看法稍有改观。
“嘛,我本来也不算正式老师啦,多点时间跟你相处当然很乐意呀。”纯夏偏了偏头,勾起一个轻佻的笑容。
“老师经常说这种让人难为情的话么?”赤司虽然面不改色,然而听到这种话语,内心还是有那么点尴尬羞涩的。毕竟从小到大他的圈子相对来说很单纯,至少没有出现过像雾岛纯夏这种把肉麻当有趣的人。
“别人倒没有,至于你嘛……”纯夏顿了顿,“介意的话我就不说了。”
“这倒不用。”赤司觉得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调\\\\戏,而且这种语言冲击对他来说,听听就过去了。
“就知道你不会介意的,么么哒!”
不过身体上的接触还是算了。他快步一闪,躲过了纯夏伸过来的魔爪。
偷袭捏脸不成,纯夏也不懊恼,心想反正今后有的是机会。
“吃晚饭了么?这次我请你吧。”走出校门,纯夏笑着提议道。
“抱歉,家里已经准备好了。”赤司礼貌地回应。
这并不是拒绝的借口,而是确有其事。一般如果不提前打电话,家里的佣人都会为他准备丰富的晚餐,所以这也是他一向不与社团成员一起共进晚餐的缘故。
“是么?”纯夏略表遗憾,不过很快便想到其他事情,“那就一起回家吧。”
她依稀记得他们是一路公交车。
在等公交车的时候,赤司转过头询问道:“雾岛老师是住在以前的房子里?”
事实上赤司记得他和雾岛纯夏经常在一辆公交车上,只不过不怎么熟,所以总是点头打招呼便没再深度交流。
“是呀,好像我要比你先下车。”纯夏回想起初中赶公交车时,每次都能在车中看到看书的好少年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