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岳明哲,崔舒钰和崔舒锦也往回走了,崔舒锦照例要到博文阁坐坐的,这会儿周围没有什么人,崔舒锦便拽着崔舒钰快走了几步,将她拖到花园的小径上,口气里多了几分厉色,道:“往后可不能像今天这样口无遮拦了,你瞧你问的那是什么话,女儿家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
崔舒钰眨巴了两下眼睛,表情甚是无辜,“可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啊。”
这话说得就是纯属耍赖了,崔舒锦竟是被她气笑了,虽然她也知道崔舒钰全是为了她好,可她宁可自己瞎猜也不愿意让崔舒钰这么犯傻啊,因此忍不住骂道:“听过倚老卖老的,到没见过你这样装傻的。听二姐一句话,往后可千万别这么直接了,传出去对咱们姑娘家的名声不好。”
“可是二姐,二表哥说起穆大表姐的时候,你真的没好奇过吗?”崔舒钰当然知道这话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问不太好,实际上如果不是当时只有她们几个人在,她又料定崔舒锦要自己吃味,她才不会冒这个傻气呢。
何止是好奇呢,崔舒锦从岳明哲嘴里听到穆平秋的名字的时候感觉眼前都暗了,还好岳明哲说了自己对穆平秋没心思。只是,听岳明哲那个意思,不只是对穆平秋没意思,而且是对儿女情长全都没意思啊。
这又有什么好的呢?
马车轮子隆隆地碾过祁王府门口光滑的青石板路面,带起一阵疾风,跟着祁王殿下刚从东宫太子处回来的宛白漫不经心地朝那马车瞄了一眼,立刻认出来那是武阳侯府的车子,不禁回头多看了一眼。
“怎么?”前面走着的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没了音,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微微蹙着眉回头看去,很快也认出了马车的主人,“武阳侯府的马车,怎么从那边过来?”
武阳侯府坐落在城西的百花巷,而祁王府却坐落在皇城不远的榆林街,这条街上除了离皇城更近的颍国公府、位于街道中段的祁王府,再就是位于街尾的太傅府了,武阳侯府的马车是从街尾过来的,除了太傅府,便不可能再有别的去处了。
“听说武阳侯府的岳二公子最近去太傅府走动得挺多的。”宛白实话实说,不过武阳侯府和太傅府是亲戚关系,表亲之间走动得频繁些也无可厚非,确实是他多管闲事了,好在他家殿下待他一向宽容,也不会责备他就是了。
陆清晏果然只是“嗯”了一声就抬脚继续往府里迈了,宛白连忙快走了几步跟上去,还没等赶上,又看到前面走着的祁王殿下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折了回来,差点一个没刹住车撞上去。
“殿下这是怎么了?”宛白很少见到他家殿下这么一惊一乍的,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暗道好险,“太子殿下还等着殿下的寒江图呢。”刚在东宫答应完要给人家画,这会儿就反悔不太好吧。
陆清晏脚步根本就没停,只丢下一句“你取了画给他送去便是”,便朝着街尾扬长而去了,只留下宛白一个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府门口。
他根本不知道寒江图被陆清晏放在哪儿了,怎么给太子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