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女真首领觉昌安不知道如何得罪了陈迪这位大都督。论说对于朝廷里的各位大员,建州女真一直是礼敬有加。逢年、逢四旬旬首,建州女真都要派人给京里的各位大人送当地特产的毛皮、东珠、人参。难道是刚刚送给大都督陈迪的毛皮不够亮?东珠不够大?人参不够老?觉昌安叫来自己的副手鳌克:“你立即去老营拿五十张最好的雪狐皮,十颗最大的东珠,四根千年老参送给朝廷的那位大都督!汉人有句话,叫伸手不打送礼人!我们备下厚礼,我就不信那位大都督还是不见我们!”觉昌安所说的老营在建州城外六十里,是建州女真的发源之地。就在觉昌安挖空心思给陈迪送厚礼求见的同时,建州城外飞虎军大营。海西女真首领额尔尼正在与陈迪密谈。额尔尼对陈迪拱手道:“大都督,这次前来拜见您,我们海西女真准备了五百两黄金、一千张上好的牛羊皮作为见面礼。”陈迪道:“额尔尼指挥使好生客气!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礼?”额尔尼道:“要的要的!大都督以无上尊贵的身份,屈尊亲率大军来我们这里调解我们海西女真与建州女真的纠纷,实在是辛苦的很!我们海西女真不像他们建州女真人那般不懂礼数,备些礼物孝敬大都督也是分内之事!”陈迪道:“海西女真在建州女真的北方,额尔尼指挥使绕过建州女真的防地来到我的大营,想必一定是历尽千辛万苦吧?”额尔尼答道:“是的。觉昌安那混蛋,竟然对我的脑袋开出了一百颗上等东珠的悬赏!我是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拜见大都督!不过为了孝敬大都督,即便是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陈迪怒道:“什么?额尔尼指挥使和那觉昌安同为奴儿干都司治下的明军卫指挥使,他竟然敢对你这位朝廷命官的头颅开出悬赏?”额尔尼见陈迪面带怒气,添油加醋的说道:“没错!那个觉昌安一向不服奴儿干都司的管制!整日纵兵为祸!欺负相邻的部族!他常常跟手下人说:大明的朝廷算什么?关外是建州女真的天下!”陈迪心道,这个额尔尼还挺会挑拨离间。陈迪故意装作怒气冲天的样子:“反了这个觉昌安了!你前些日子给朝廷上了折子。这其中你们海西女真受了多少委屈,你尽可以跟我说说!”额尔尼是个天生的好演员,他几乎带着哭腔对陈迪说:“朝廷几十年前就有旨意,海西女真披甲人为海西卫所军,建州女真披甲人为建州卫所军。我们同为大明的卫所军,建州女真却仗着实力强于我们海西女真,屡屡欺辱我们!前些日子,建州女真更是举兵杀死了海西女真上千儿郎!侵占了我们几十个村庄!觉昌安还派人告诉我,不要指望大明朝廷能够帮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他觉昌安就是关外的土皇帝!”陈迪知道就算借给觉昌安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口出如此狂言。要知道,以建州女真现在的实力,绝不敢与朝廷公开作对。额尔尼的话,不知道夸大了多少倍。陈迪道:“真的?这个觉昌安这么大胆?这么无礼?我身为朝廷的大都督,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目无朝廷的家伙了!”额尔尼听到陈迪的话,心中大喜!他是铁了心想要借明军之手打击建州女真。额尔尼又道:“只要大都督能够帮我们海西女真夺回被建州女真抢走的那些个村庄,海西女真愿意奉献出这些年积攒的所有珍宝孝敬大都督!”陈迪痛快的说:“珍宝什么的额尔尼指挥使自己留着吧!还有这五百两黄金,一千张牛羊皮也尽数带回!这事情本大都督一定会管,而且会管到底!”额尔尼给陈迪跪下叩头道:“有大都督做主,我们海西女真的冤屈一定会得雪!”陈迪道:“额尔尼指挥使暂且回海西卫!海西卫在建州卫的北方。如果建州女真一意孤行与我的飞虎军为敌,我的飞虎军将对他们予以迎头痛击。他们一定会向北方撤退!到那时,你们海西女真不要留情,有冤可以报冤,有仇可以报仇!”额尔尼兴奋的又给陈迪扣了几个头:“大都督英明!我这就赶回海西卫!”额尔尼扣完头转身便要走。陈迪却道:“慢着!”额尔尼以为陈迪变了卦,狐疑的看着陈迪。陈迪道:“我说了,你们的事情我一定会管!这五百两黄金和一千张牛羊皮还请你带回!”额尔尼喜不自胜。本来打算用厚礼买通这位陈大都督替他们海西女真出头,没想到这位陈大都督不但放话要教训建州女真,还不收任何的礼!额尔尼大喜过望的差人将那些黄金和牛羊皮一并带走。陈迪心中暗笑,区区几百两黄金,几张破羊皮我还看不上眼!此行我的目的是将建州女真灭族!当然,建州女真灭族后,飞虎军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海西女真!一名兵士禀报道:“奴儿干都司建州卫指挥使觉昌安求见大都督。他说有一份厚礼要亲自送给大都督。”陈迪道:“恩,让他进来。”觉昌安听到陈迪要见他的消息后,心中狂喜不以。看来是那些雪狐皮、东珠和人参起了作用。觉昌安在飞虎军兵士的带领下见到了陈迪:“属下建州卫指挥使觉昌安拜见大都督!”陈迪笑里藏刀:“哈哈,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建州女真首领觉昌安!觉昌安指挥使的大名可在关外可是响当当啊!”觉昌安谦卑的说道:“属下只是大明朝廷卑微的仆役,大都督如此抬举,让我心中十分不安。”陈迪摆摆手:“此言差矣!建州女真在关外好比是大明的一道屏障,身为首领的你就是大明的柱石!”觉昌安没想到陈迪这位大都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