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杨心中莫名的有一种沉重感。
第二天一大早,同宿舍的几个小伙伴起床刷牙洗漱上厕所,房间里充满哗啦哗啦的嘈杂之声,梓杨用毛巾围住头,妄想继续睡个懒觉,一会儿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扑鼻的香味。
“起来!让地方!吃饭了!”老王用脚把梓杨踢了起来。
昨天给他们开门的那个“小骚皮”已经从食堂里打了早饭回来。一堆几十个包子,肉的、菜的、辣的、甜的、咸的……各种口味应有尽有。还有好几份皮蛋瘦肉粥,用一次性塑料盒盛着。茶叶蛋、咸蛋点缀在其中,看起来颇为丰盛。
另外一个人从抽屉里翻出一堆咸菜一人扔了一包,众人就着咸菜喝着粥,嘴里还嚼着包子,宿舍里一阵西里呼噜吧唧嘴的声音,不一会儿堆积如山的包子就被扫个精光。
老王捧着孕妇一般的肚子,打着饱嗝说道:“好久没吃这么舒服了,太爽了,我都想住下不走了。”
小骚皮警惕地看着他:“王哥,咱们可是集全宿舍之力招待你们的,这样的生活咱一个月也只能改善一次,你们刚才吃下去的可是老四准备吃一个月的咸菜储备……”
小骚皮的话已经说的很婉转了,基本意思是大家为了招待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别逮住一窝人可劲儿的祸害。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不富裕,中午再管一顿!就一顿!晚上我找大成他们去!”
“行,王哥上道!哥几个豁出去了,以后发财别忘哥几个……”
几个“兄弟”勾肩搭背地上课去了,梓杨跟小黑闲着无聊,就开了宿舍的电脑玩游戏。梓杨在硬盘里找到一个“不可描述”的文件夹,凭经验,一看就知道里面是不可描述的娇羞之物,本来想点开满足下好奇心,不过考虑到身边的小黑,还是作罢。
其实梓杨是打算吃完早饭就回去的,听说还有一顿免费午饭,梓杨突然不想走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老王一个人晃晃荡荡地回来了,梓杨问道:“怎么样?几个月没上课了,感觉如何?还算适应吗?老师认识你吗?”
因为等会儿还要吃老王的免费午饭,所以梓杨对他相当客气。
“嗨,还不是那样!上了半节课感觉跟已经上了一年似得,我都有种翻窗逃课的冲动了。”
“你小子还是认真点吧,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
老王嘿嘿一笑:“一个只有高中文化水平的小伙子,仅凭自学就能在一个星期内掌握十几门大学课程,这不是励志故事,这是期末考试前我的真实经历!”
梓杨本来想反驳他,后来一想,这不也是自己的真实写照吗?
梓杨看了看表,已经到中午吃饭的点儿了,老王还不提吃饭的事儿,反而在那东拉西扯,眼神闪躲,顾左右而言他,一副极不正常的样子……这小子,莫非有什么变故?
“恩,这个,那个,中午咱去学校外面的振鼎鸡吃炒菜,宿舍里其他几个人已经去占座了。”老王犹豫了半天,终于支支吾吾地说道。
梓杨一拍桌子:“那挺好啊,我早就听说s市的振鼎鸡是一绝了,哎呀,你这几个兄弟实在是太客气了,走吧?还愣着干啥?等人八抬大轿来请吗?”
“嗯,这个……我跟他们说,今天中午咱请客……”老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嗫嚅着说道。
“神马玩意?”梓杨心一沉,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这特么的不是原来的计划啊。
“唉,这个,小骚皮他们几个也都挺穷,这快要到期末了,个个也都快揭不开锅了。我寻思着人家这么热情地招待咱们,说明挺尊重我,我也过意不去,一时心软,就跟他们说中午咱……”老王声音越说越低。
“你个大傻逼,你是被人家吹捧了几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你、你知道这个钱是怎么来的吗?是、是阿冲他用性命换回来的……”梓杨气的语无伦次,面红耳赤的把老王一通训斥。
一想到阿冲,梓杨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要放在以前,梓杨肯定不会计较这些,甚至他也会像老王一样,跟大家讲下哥们义气,请大家吃顿饭意思意思。可是一想到这个钱得来的如此不易,梓杨就不敢轻易花一分钱。
老王低着头不吭声,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做错事了,牛逼有点吹大了。
“走吧,他们在哪儿等啊?王老爷请前头带路吧。”梓杨发了一通火儿之后,终于冷静下来,平静地问老王。
老王不吭声,转身就走,梓杨跟小黑跟在后面,大家谁都不说话,气氛非常的尴尬。
“要不,咱跟他们说没带钱,下次再请……”老王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
“别介,您都跟人家夸下海口了,说没带钱不吃了?岂不是在兄弟们跟前没牌面儿?以后脸往哪儿搁啊?”梓杨阴阳怪气地说道。
老王不说话,脸一阵青一阵白,鼻子里呼哧呼哧往外喷着气。梓杨看他这样,心一软,也不好再说什么,反而有些可怜他。
到了振鼎鸡,不过是一家小店,里面十几张桌子已经坐得满满当当,看起来生意很兴隆。
梓杨跟小骚皮去前台点菜,看到一只鸡要几十块钱一斤,梓杨的眉毛直跳,肉都在疼。好在小骚皮也是挺识趣,除了招牌菜振鼎鸡以外,贵的菜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