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陈晓荷的方向道:“妈,我跟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
“妈,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这么窝囊吗?就是我事事都听你们的,你看看陆天朗——”
这个时候,陆峰正好走过来,后面再有不满的话他也不敢说了,吞回了肚子里,转头跟着往楼上走了。
陆峰脸色难看,看到陆鸣的身影骂道:“丢人现眼,不像话!”
陆鸣走到一半的楼梯,听到这话,脚步停在了楼梯半道,握着扶手抓紧了,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但最后,他忍住了,继续往楼上走去。
翁茹舍不得儿子被骂,替他说话道:“你别把在天朗那里受到的气撒在陆鸣身上,行不行?”
“你这个老子对他控制不住,但陆鸣可是很听你的话的。他这不是为了找破绽才说了那话吗?”
陆峰讥讽的哼了一声:“他?”
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裴如意那样的女人,有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的,更何况陆鸣本性就是如此。
翁茹还要辩解,被陆峰一眼瞪了回去,闭了上了嘴巴。
陆峰走到客厅坐了下来,翁茹给他沏茶,说道:“我现在算看出来了,你也就欺软怕硬,就知道在儿子面前树你的威严。”
陆峰懒得跟她浪费唇舌,看都没看她一眼,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翁茹看着面前那张俊儒的脸,年轻的时候,她爱他到痴狂,因为他的那一场错误,她差点疯了。
可因为爱他,所以她忍了下来。
可谁能想到,几十年过去,她也会对他生出怨愤。
都说男人老的慢,四十岁的男人还是一枝花,眼前的那张脸,比起过去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角多了些皱纹,法令纹深了一些,多了几根白头发。
每到这个时候,翁茹心里都会生出许多的害怕。
她已年轻不再,而陆峰以后的仕途是不可估量的。那么多的女人围在她的身边,都是花儿一样的姑娘啊,她怎么能不担心?
今儿她看到了裴如意,才忽然明白过来,真正的官太太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而她只是虚张声势,以后陆峰若真有了那些小妖精们,她要怎么收拾她们?
她压得住她们吗?
似乎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她连女人最大的资本都失去了,还怎么去赶走那些小妖精们?
她只有靠儿子,只有陆鸣真正的接手了陆家,她以后才算真正的有了依靠。
翁茹察觉到自己有些想远了,收了收神思,视线再度的看向陆峰。
陆鸣跟陆天朗,陆天朗长得更像他一些,只是那一双眼,跟他的母亲更为相似一些。
翁涵的那一双眼明亮眼神深,当年吸引了多少男人追求,如果不是发生了那场错事……
翁茹想到那件事,胸口一股气息就乱了起来。
陆峰责骂儿子花心,自己也不是那种人吗?
当年他强行要了翁涵,又把她送到国外,谁不知道他是不是想留着她,在国外金屋藏娇?要不是翁涵逃走了,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陆峰半杯茶水喝下去了,眼尾余光瞥见翁茹在发呆,出声道:“又在想什么呢?”
翁茹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老陆,你说今天那个裴如意说的那话……天朗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的身世是个秘密,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再有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翁涵了,可是翁涵已经难产而死了。
但从陆天朗跟裴如意的态度来看,她有些吃不准了。
依照陆天朗那野马似的性子,知道他的生母是那样死了的,他……他会怎么样?
报复陆家吗?
翁茹不由的想到了那条死在她房间的狗,口吐白沫,瞪大了眼珠子定定的瞧着她。
翁茹想到那只狗,就后怕的闭上了眼睛。
她不由又想,陆家到底是养大了他的,总不至于忘恩负义吧?
陆峰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放下茶杯时都有些失神了。但茶水泼洒出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未免太过惊慌。
“不可能。”陆峰很有把握的道,“天朗不过是在那个女人面前发了些牢骚。”
翁茹道:“那你怎么解释陆天朗在外面干的那些事?他可一个字都没有跟我们说,一点痕迹都不留啊。”
陆峰的呼吸微微的沉了下,捏了捏手指头,像是要说服自己,他说道:“这些年,我们都没太关注他。以前他不敢说,怕被我们骂而已。男孩子心里敏感一些,想要在我们面前表现一下罢了。你也别多想了。”
陆峰这么一说,自己都信了,话锋一转,就说起了陆鸣。
“说起来,你儿子也太不像话。我给了他那么多帮助,还不如陆天朗一个人赤手空拳,你瞧瞧他那样儿。”
翁茹一下子红了眼眶,委屈的道:“什么我儿子,他不是你生的呀?”
眼看着要吵架,陆峰懒得理她:“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翁茹气咻咻的走了,客厅里就只剩下陆峰一个人坐着,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也因着这安静,陆峰多了些思考。
陆天朗在外面偷偷的置办那些产业,真的只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朋友……什么朋友跟他做了那么多事……”陆峰喃喃自语,眉心的疙瘩一直没有解开。
*
藕园。
陆天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