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想趁着现在身子还没太笨重,回一趟小杨庄,不为别的,她想去看看姥姥姥爷,他们年纪越来越大,来县城一趟也不方便,等她生产完一段日子,且有段时间回不来呢。
桑红芹陪着猫娃在玩,姥爷没在家,桑红芹笑说:“你姥爷啊,就是个劳碌命,一辈子了也闲不住,上山说去拾点柴火,要是过段日子下了雪,柴火冻成冰,就没办法捡啦。”
猫娃拉着白灵的手问:“白灵姐,你跟我姐夫结婚,就能生小娃娃吗?”他期待的看客白灵的肚子。
白灵尴尬的没回应,还是桑红芹接话道:“没错,两个人结婚以后啊,就会生小娃娃,你问这个做啥。”
猫娃哭哭唧唧的说道:“我想让我爸给我生一个小妹妹。”
白灵哈哈大笑:“傻猫娃,你爸咋能会生娃娃呢。”
猫娃在炕上打个滚:“姥姥,我想要个妹妹。”
桑红芹摆摆手:“咱们娘俩唠嗑,你别搭理他。”
中午时分孙海全回家来,他后面还有一个田宁,桑红芹自然的问道:“今天田里活计忙不忙呀?”
田宁忙说:“不忙,每隔一段时间还休息呢。”田宁说别的知青找她出去玩,中午饭不在家里吃,孙家人也没放在心上,就是觉得有点纳闷,这群知青也是搞小团体主义,平时呢不喜欢带着田宁玩,觉得她的岁数大,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最近倒是奇怪了,总是往一起凑合。
谁也没成想,田宁出去一趟惹了事,还是周婶慌张的过来报信:“白灵她姥姥,你们快去大队看看,知青们偷鸡被抓啦!”
桑红芹赶忙放下手头的针线包:“偷鸡?这话是咋说的。”
周婶喘喘粗气,随后说道:“没岔,是我家老周告诉我的,隔壁村子经常丢鸡啊鸭子的,开始还以为是被黄鼠狼叼走了呢,就留了心,没料到投机贼是这帮知青,隔壁村子不干了,扭着人带来讨说法,抓到的知青啊,就是住在你们家的田宁,我觉得田宁是个老实姑娘,不像是偷鸡摸狗的人啊。”
田宁?别说周婶不行,白灵也不信田宁会去偷鸡,田宁平时去鸡笼喂食,她都是离得远远的,说是小时候被鸡嘴啄伤过,留下了心理阴影,看见鸡就本能的害怕,一个对鸡恐惧的人,怎么会去偷鸡呢?
当然这话隔壁村里的人未必会信,还以为是搪塞的借口呢,白灵问周婶:“那抓到的其他人呢?”
周婶迷茫的回道:“没有其他人啊,只有田宁一个。”
三个人对视一看,中午田宁出去的时候,曾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她是去找那群知青玩了,现在只抓到田宁一个人,没有鬼才怪。
桑红芹跟孙海全要去大队看看,白灵也要跟着去,开始桑红芹不让,说人多难免出乱子,万一挤到肚子咋办,白灵说自己没那么娇贵,到时候离的远一点,多个人还多个办法。
大队里被围的水泄不通,隔壁村里来了不少人,说一定要讨个说法,村里至少丢了五六只鸡呢,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
田宁就低着头站在正中,谁问她也她也不说话,隔壁生产队长大声说道:“我们也就是看你是一个女同志,不然早就动手大人了!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非得偷东西,组织上是让你来体验融入到农民当中,怎么能有偷窃这种龌龊的思想呢!”
周队长连声安抚,说小杨庄生产队一定会给大伙一个交代,丢鸡的那家人义愤填庸:“交待?我们家可是就凭着这只老母鸡下蛋补充点营养了!太可恶了,绝对不能放过她!”
孙海全钻进去,问田宁:“田宁,鸡呢?”
田宁抱着膝盖摇摇头,没说话。
这时候外面几个知青大声说道:“你们看,那有只鸡!”
丢鸡的那伙人扒拉开人群,捉住那只灰黄色的母鸡:“这只鸡是我丢的那只!没错,脖子上的一圈红毛是做标记用的!”
周队长说道:“你们看,鸡都找到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对方不依不饶:“那可不行,我们村丢了好几只呢,不能不明不白的算了。”
说不准其他人家丢的鸡真有被黄鼠狼叼走的,但现在他们就赖上了田宁,说什么讨不到说法就要告去上面!
这件事可大可小,内部消化就私下解决了,都是兄弟生产队,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对方的生产队长说:“我们也不无理取闹,把之前的损失赔了,这件事咱们就翻篇,不然这个女知青得跟我们走。”
孙海全从人群里挺身而出:“需要多少钱?我们家出。”
桑红芹在一旁想拉着他没拉住,对方生产队长一乐:“行啊,谁出钱就行,我们先算算账,一会儿给你一个数儿。”
两边讨价还价,最后各退一步,需要赔付十五块三毛二,这些钱可赶上城里一个工人的工资了!对方的村民说:“偷鸡就得狠狠的罚!看下次你们还敢不敢偷。”
孙海全手头没有这么多钱,他回家取了一趟,对方生产队长签了收条,表示此事揭过不提,没有热闹可看,人群散开,白灵再一瞅,那群知青早就跑没影儿了。
白灵叹口气,把田宁从地上扶起来,替她拍拍尘土:“你这是何苦呢,替被人受过,我们还不了解你?你不可能偷鸡的。”
田宁苦笑道:“反正我都被抓到了,还牵扯别人进来受罪干啥?还好其他人能躲过一劫,我就是没想到会赔这么多钱……我……我会努力还钱的。”这话明显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