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董青书脸上微变的表情,也没有逃过柳随风的眼睛。
但看董青书似乎不愿说,又或是不敢说的模样,柳随风也就知趣的没问,而是弯下腰,捡起之前被丢在地上的那一本书,拍了拍,走到了女子的面前,“这本书你藏了这么久,一直没看懂吧。”
有些恍惚的女子点点头。
“果然。”柳随风说道,“这书,小时候被我师父用扫帚逼着看过一遍,现在都快忘光了,不过,其中有一句话,我还是没有忘记过。”
柳随风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虽然你作为女人,在身体构造上天生就比男人弱势,但这也是同样适用的。
你的相公虽是一个人渣,但有一句话,他说的是对的,有人能救得了你一时,但却不可能就得了你一世。”
柳随风将手中被撕得破破烂烂的书,交回女子的手中,“姑娘,今后好自为之吧。”
又蹲下身子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白玉碎片,再度交到女子手上,“这直邀令,是废了,不过这作为材料的白玉还算上乘,当破烂卖掉也还能换上点钱。”
说罢,柳随风便带着唐婉儿两人转身离去。
“恩公!等等!”当有些恍惚的女子抬起头来时,才发现柳随风三人早已经走出大老远,有说有笑。
原本围观的路人,也都纷纷散去,该寻欢的寻欢,该作乐的作乐。
就像刚刚那一系列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般。
看到这一幕,女子突然觉得有些难受,明明自己如此悲惨,为何那些人如此冷漠。
但转念一想起之前柳随风的话,又好像想通了什么。
的确,她自己的确非常的悲惨。
但这悲惨的生活,不正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脚印,一个一个选择过过来的吗?
曾经,站在一个又一个抉择离开还是留下的十字路口,她都因甜言蜜语,又或是威胁恐吓,甚至是被旁人指责不守妇道的种种原因,选择了留在那个男人身边。
现在,也许算是自食恶果吧。
能有这么多人在她遭遇不公时同情、愤慨、出手相助,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事后还要陪着她一起伤心悲痛,那也只有把他当做心头肉的父母能做到。
至于其他人,她有什么资格去强求感同身受。
她难受,哭得只有她自己,她被打,疼的也只要他自己,她的悲惨,也不过是他自己的生活,市井百态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小视角罢了。
想到自己如此孤独,无依无靠,女子突然有些想哭。
但还是心理一憋,没让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流下来。
双眼也目送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花街柳巷的深处。
“谢谢!”
女子说罢,用手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便转身毅然离去。
只余下了一声声男子凄惨的哀嚎。
从一声声不绝于耳的哀嚎中听来,似乎青楼中被四十八国肌肉技师包围的男子,正在非常“愉悦”的“享受”这他的包月套餐。
……
离去的柳随风三人,穿过一个拱月圆门,狭窄的花街柳巷,也豁然开朗。
三人面前的广场正中央,貌似是一个人工湖。
人工湖的正中央,正是此次大湖畔的秘密肚兜秀的t台。
t台主体类似宫殿,和皇宫中相同的双层殿顶,不仅增添了几分逼格,似乎也含蓄的暴露了花街柳巷幕后老板的身份。
双层殿顶,那可是长安皇宫和各地行宫才能建的样式,象征着皇权的至尊,一般人敢建,那就是自找死路。
八条盘龙大柱中央左右对称,一条透明的t台,从中部径直伸出。
湖中竖起的白木烛台错落有致,原本摆放蜡烛的地方,全都换成了一颗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在喷薄的水雾效果,与湖中星空倒影的衬托下,就像天上璀璨的银河,叫人分不清哪一面是天,哪一面是地。
透明的玻璃t台毫无违和的嵌入湖中,整个肚兜秀场主体水天一色,大气磅礴。
加之耳边空灵的丝竹之音,说这就是天宫玉府,一点也不为过。
尽管整场肚兜秀还没开始,一个个大长腿超模也还披着披风在后台准备。
但光光是这舞台,就已经叫人无比期待。
也许是因为周年庆的氛围,这次,并没有像之前那般,一个两个抱着把剑,严肃无比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发。
而全都在有说有笑的相互交流着。
一些人在“无定坊”的酒坊前喝着小酒。
酒坊后调酒的师傅,正上下抛接着手中的几个大酒缸子,用这种眼花缭乱的杂技方式,让酒缸中的各类酒水,均与混合。
据说手法好的,还可以注入内力,让混合的酒水发生无可预测的神奇变化。
不过这花哨的调酒方式,也是当年那个居无定所的小酒坊招揽客人,发展到如今这么壮大的诀窍。
花哨的表演,加上不可预知混合酒水,这怎叫人不好奇,不想试一试。
但绝大部分食客,还是扑到了静心斋的位置上,一个两个像几天没吃饭般,拼命把那些免费供应的糕点往嘴里塞,毫无形象可言。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大部分食客都是金钱如粪土的义士(穷逼),这平时上百两银子才买得起一块的点心,不敞开了肚子多吃他几套房子的首付,怎么对得起主办方。
“看来这次的安慰奖,是提前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