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终于忍不住了,她去问老三:“三哥,二爷是不是不喜欢我唱的歌?”
“不会啊,数他唱得最欢了。”
“是吗?”
“是啊。”
“我怎么没见着?”
“让你见着了还了得。不跟你多说了。”
老三的话,让楚楚很奇怪。
为什么让我见到了就不得了呢?
一个偶然的机会,楚楚终于发现了秘密的所在。
这天,她起得有些早,在茶园做好了开门的准备后,她决定出去走走。
一出门,她就看见了愚二。他正带着兄弟们走在上山练武的小路上。
她本想去打个招呼,却发现愚二走路的步子有点怪,接着她听见了愚二的歌声。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
身材苗条眼睛大,长头发
小小的嘴唇,雪白的牙雪白牙
粉粉的笑脸,粉粉笑脸羞答答
哎哎呀,我想求亲又怕你爸爸
羞答答……
愚二甩动着肩膀,每一步都让两脚处在同一直线上,每唱到节拍停顿处,步子也要顿一顿,然后扭动两下他粗大的腰肢。他后面跟着三胞胎、三胞胎后面是老三、老四、老六、老七,八个大老爷们都是一样的步子,一样的歌声,在山路上一路扭动着向前,那样子就像一队在摇摆中行进的鹅。
不由楚楚笑弯了腰。这场景让她愉悦了一整天。原来,愚二这么喜欢她的歌,愚二也有发“骚”的时候。
晚上,她悄悄地对秋荷说:“秋荷,没想到,你二哥有时也会发骚。”
“神经,谁骚我都信,我二哥才不会呢?”
“那换成老四,你信吗?”
秋荷抬头想了想说:“我信。”
第二天一早,楚楚带着秋荷早早地来到了小路旁,她们埋伏着,等待着。终于她们看见了那群上山的白鹅。秋荷第一次看见二哥扭动腰身的样子,太夸张了,跟楚楚比,一个是弱柳随风舞,一个是水桶来回晃。她看见老四更夸张,不但腰在晃,屁股也在晃。她们先是捂着嘴偷偷地弓着身子笑,继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最后,笑得缺点差不过气。白鹅们没有发觉,他们开心地继续扭着,一路向前。
第三天,瞎子听说了,他也来看。第四天,庞有计来了。第五天,来了好多好多人。
魏蛮子、李大锤下山有一阵了,但他们没有时间来看愚二,因为刘督军一直没有走。黑水正变成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只是黑水的人们还没有察觉。
魏老太爷终于下山了。
他在下山的第二天,就来到了茶园找愚二。和他一起的除了蛮子、大锤、曹大虎还有张老夫子。愚二和三胞胎兄弟正在茶园听瞎子说书。
瞎子听见了自己一生中最为神奇的对话。
“你下山这段时间,有进展吗?”魏老太爷关心地问愚二。
“我没怎么去管它,但我知道它还在,而且在变强。”
魏老太爷愣了一下,又问:“听说你懂《易经》、八卦?”
“我不懂啊?我以前都没听说过。”
“他懂,他不说。”闫可一插了嘴。
“他不是不说,是说不出来。”闫可二说。
“他不是懂,他是感觉的到。”闫可三说。
“我真的不懂,老太爷你别听他们胡说。”愚二瞥了一眼三胞胎后,加重强调的语气。
“三兄弟说你破了他们的三才阵?”
“我没有破过他们的阵,每一次都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累趴的。我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什么震、离、坎、艮…………,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想让自己处于最有利的位置,能避其所必攻,能攻其所不备。可他们非要不停地围着我转,非要死守他们的三才阵,所以他们才会输。我要是他们,我就不动。那还能自己累趴下?”
“有意思,有意思。我听出点味道了,就像是围棋,下定式的我,遇到了一个无理手,而且是个高手。我再执着于定式,岂有不败之理。”
白胡子的张老夫子捋着自己的白胡子,摇晃着脑袋说。
“什么是围棋?”愚二没听懂。
“围棋,简单点你可以把它当做一种游戏,复杂点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一种博弈之术。”
张老夫子看见愚二的眼睛里充满了问号,忙收住了话头:“这个说来话长,改天再说如何?”
“可是你怎么判断什么位置对你最有利呢?”魏老太爷又问。
“我不判断,我就是知道。”愚二指指三胞胎说:“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觉得一模一样,可呆长了,谁是可一,谁是可二,我不用看都知道。”
“对啊,跟着感觉走,围棋的最高境界不是也不在于算,而是感觉吗。”张老夫子又捋起了胡子。
“嗯。”魏老太爷点了点头,又问:“听张义他们说,你最近变化很大,虽然还是寡言的时候多,但不像以前了。是吗?”
“嗯,因为我妈妈说,人活在世上有千百种滋味,我应该都去尝一尝。”
“嗯,也对。这大道的形态何止百千,证道的方法又何止万种,又何必执着。”张老夫子头点的像鸡叨米。
愚二一脸狐疑地对张老夫子说道:“您知道吗?您和三胞胎说的什么乾坤,什么坎离,我也觉得很玄妙。可是每当我想去弄懂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没办法应付三才阵的变化了,懂还不如不懂。”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道理,当无理手想要变成有理手,想要大家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