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的门口,只有灯光映出的道道阴影。那突然响起的声音也仅仅是持续了一瞬,便又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谭放收回目光,继续研究着棋盘上的无解之局。在他看来,h国是一个五百年没有遭受过战乱的国家,怀州是一个犯罪率低到几乎没有的城市,北川中学是一个世外的学府。在这种地方,会发出那种声音都会被当作是低素质的表现。估计某人不小心摔倒了,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吧。正好最近网上又流行起一些迷信的说法了,会有一些人胡思乱想也是正常的,不过这可不是他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应该关心的事情。
柏寒皱着眉头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谭放后,他走向那扇出去的门。
“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看看为好,说不定是有谁不小心摔倒了!”柏寒对谭放说。
“今天也不归你值日,还是省省力气吧。我想说不定是那位学霸专心学习,一不小心撞到树了呢?不久之前好像就有一个这么干了吧,他可是霸占了我们学校一段时间的八卦头条呢!”谭放头也不抬。
“那你在这里继续吧。身为风纪委员的我,是不能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理的。”柏寒坚决地说。
“好吧。”谭放无奈地看看手机,叹道:“今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柏寒高兴地点点头,然后就和谭放一起收拾起这里来。因为之前其他的社员们就已经把这里处理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们要解决的,也只是谭放一直在关注的那个残局而已。
“那个叫甘天的小子真是奇怪啊,是你们班的吗?”在收起棋盘的时候,谭放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一个来自陵江县的问题少年而已”柏寒答道,不过此时他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谭放又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对他有点……那个啊?”
柏寒当即小脸一沉,随后又一本正经地说:“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他明明是一个成绩平平,无所事事的问题少年。但是在某些方面,他又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才华,让我稍微有些吃惊而已。”
谭放一阵沉默,然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诡秘笑容:“我懂了,原来如此,长兄为父啊!”
“你懂什么了?”柏寒反问。
“唉!你不是说身为一个风纪委员,要去那里察看的吗?还不快点!”谭放岔开话题,反倒催促起柏寒来。
柏寒的嘴角抽搐着,心中一阵无语。谭放是他的好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到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所以他知道,那个在下棋的时候各种深沉、各种狂狷的谭放,在台下其实是一个爱好各种八卦新闻的粗俗之人。还好谭放虽然爱好八卦,可是他没有那种到处乱说的“大嘴巴”属性。
完成了整理之后,二人立即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寻过去。
无比澄澈的天空之中,一轮寒月当空高挂,银白色的光辉均匀地倾斜在北川中学静静悄悄的道路上。北川中学里随处可见的花坛,道路两旁寻常的行道树,皆是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给那些看似寻常的道路增添了一分幽静的气息。现在这个时间段,一般是不会有什么无所事事的人在学校的道路上走动的。学生的们能回家的都已回家,住校的也是早早地就钻进温暖的被窝里了。也只有像谭放和柏寒这种带着一点疯劲的人,才会因为一些在别人看来十分扯淡的事情大晚上地在这里找寻着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那个撞到树的人已经回去了吧?”没走多远,谭放就放慢了脚步,双手枕住脑袋抱怨着。
柏寒正欲说些什么,只见一个高大的男生慌慌张张地从道路的另一端向他们跑来。
“你不是赵刚吗?”柏寒想要拦下这个男生,不料对方直接像是来找他们的一样,气喘吁吁地在他们面前停下了。借着明亮的月光,柏寒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同为风纪委员的叫做赵刚的男生。
“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旁的谭放见赵刚的脸色十分难看,心里也是紧张起来。
赵刚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喘息着一边摇了摇头。
“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先缓一缓,把事情好好地说出来。”柏寒皱眉道。
“不,那边什么也没有发生。就算是发生了什么,那也不是你们可以插手的事情。”赵刚又喘息了一阵后,居然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对他们这么说道。
谭放和柏寒同时面色一沉,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赵刚来时的方向。
见两人不听自己的劝告,赵刚面色一冷,沉声道:“相信我吧。去那里对你们是绝对没有什么好处的。现在你们最应该做的,就是飞快地回去,然后洗洗睡吧!”说罢,赵刚也不管他们有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绕开二人便跑开了。
谭放和柏寒面面相觑,赵刚的话与其说是在劝他们不要去,倒不如说是在鼓励他们去啊。对于正处于最好奇的年龄段的他们来说,“那里”无疑是一个极有吸引力的存在。他们对视着,从彼此的目光中读懂了对于此事的决断。然后,他们带着不屑的笑容走向了赵刚来时的方向。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实证明,赵刚没有说谎。就在他们拐过一个路口后,他们看见了令他们一生难忘的一幕。在一根灯杆周围,有着一些人。他们穿着奇怪的绿色制服,那看起来像是某种防化服,类似于橡胶的物质构成的衣服将他们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