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这柄长剑,约莫三尺长,两指宽,灰黑的剑身上隐隐透露出一点冰蓝色的光芒。寒渊抬手凝了一个小小的水球,将它上面的尘土和血迹擦洗干净,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这是一把通体银色的长剑,弥漫出一缕缕凌厉的光芒,散发着森森的阴寒之气。剑刃上美丽的纹路好像雪花一寸寸冰裂,隐约带着一点冰蓝色,周围的黑夜愈发衬托得它如冰霜般剔透冷冽,仿佛从万年不化的冰川深处截取打磨而成,光是看着就能够感受到一阵寒意。
而在剑柄上,可以摸/到几条深深的裂痕,以及凹陷下去的小圆坑,显然上面作为装饰的珠宝早就在一场场战斗中消失不见了。在剑身的最末端,则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小字,寒渊借着不多的光线看了许久才勉强看出来:
霜祭!
寒渊轻轻抚摸着这柄宝剑,默念着“霜祭”二字,心中充满了喜悦。他并非剑修,但是少年人,谁没有过仗剑天涯的豪情壮志?这一把名为霜祭的宝剑,不仅威力不凡,剑身更是美丽得仿佛艺术品,简直是令寒渊爱不释手,当真是他进/入枯骨平原最大的收获。有了这把霜祭,之前被毁的长鞭和扇子就无足轻重了。
寒渊深吸了一口气,将霜祭握在手里,转身再去看之前那具煞尸。他手里只有两个一平来方的储物袋,里面又有其他收藏,自然是放不下这具煞尸的,看起来只能扛着走了。说实话,要扛着这么一具恶心的煞尸走路,寒渊是一百个不情愿的。然而作为魔道弟子,和恶鬼煞尸打交道是常事,为了完成月考的任务,他也不得不忍耐一阵。
寒渊走到煞尸旁边,刚粗暴地拎起煞尸光秃秃的手骨,便脸色一变,扔下手中的煞尸摆出了防备的姿势。
黑暗之中,一个人影出现在寒渊的对面。那条在黑夜里依旧五彩斑斓的绚烂霞披清楚地昭示了它主人的身份,毫无疑问,正是刘丹娇。他来得有些匆忙,甚至顾不得一旁的寒渊,而是先打出了一个莹光术向地上那名惨死的弟子照去。这一照,他的脸色便愈发难看起来,咬着牙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王师弟,我来晚了!”
寒渊愣了一下,把目光也投过去,借着莹光术的白色光芒,看清了那名弟子的脸。> 尽管是同窗,寒渊见到这一幕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修行一途危机重重,魔道中更是杀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这一点,他自然早就看得清楚,连一丝感慨也无。
刘丹娇平息了心情抬起头来,看见寒渊神色平静,原本就愤怒的神色愈发阴沉,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寒渊!你杀了他?”
“我没杀他。”寒渊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回答了一句,转头就要拎着煞尸离开。只是他刚刚往前走了一步,便猛地扔开了煞尸,一个灵力护盾在背后形成,挡住了刘丹娇的剑光,发出了“铛”的一声。寒渊脸色难看地转身,看见的正是满脸愤恨的刘丹娇。
“你杀了他!你以为我看不出,他是剑伤吗?莫非你还要告诉我,煞尸会使剑不成?”刘丹娇恶狠狠地盯着寒渊,在莹光术的白色光芒下,他那张原本就阴柔的脸更显得惨白,仿佛鬼魅。
眼见无法善了,寒渊干脆将煞尸扔在一旁,以免一会儿战斗时破坏到它:“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杀的。再说,每次死在这里的外门弟子还少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既然是我的手下,我自然要替他出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杀!”刘丹娇闻言,冷笑一声,手中焚灵剑上当即燃烧起熊熊烈火,化作一条火蛇吞吐不休,话语也愈发恶毒:“修真界里,弱者依附,强者护持,乃是天理!你区区一个低贱药奴,背主害人,自然不懂得这个道理!”
“找死!”寒渊眸中寒光一闪,手中霜祭剑自然亮起淡淡的灵光,朝着刘丹娇迎上。如果说之前他还心平气和,甚至有些敬佩刘丹娇为自己的手下出头的行为,现在的他就着实愤怒了。他不愿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自己的出身,尤其是以侮辱的姿态!
新仇旧恨,一齐爆发出来。那名弟子的死,不过是一个导火线罢了,要的便是在这没有规矩束缚的枯骨平原中彻底了结了双方恩怨。二人彼此也是心知肚明,此时无需多话,当即交战在一起。
时隔三月之久,刘丹娇的修为已经彻底瑧于练气圆满,剑法更是已然大成。只见他剑诀一指,焚灵剑出鞘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嗡鸣,上品法剑的威力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
只见焚灵剑上一道道火光缭绕,将黑夜照得灯火通明,一片火红。这火红照亮了刘丹娇的面庞,更带有某种魔性的力量,能够激发人的血性,让刘丹娇战斗得更加激励疯狂。和之前在夺命林中那把暂时的中品法剑全然不同,眼前这把焚灵剑,才是真正契合了刘丹娇的法器,能够将焚灵剑法的威力发挥到百分之百。
刘丹娇每挥剑一下,便有一道细小的火光从剑刃处涌/出,每一道火光里都蕴含/着细小的剑气,无坚不摧,只要触碰一下便能破除了寒渊的护体灵力。几息之间,这火光便弥漫开一片火海,无数道火光密密麻麻朝着寒渊涌来,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无数道火光,无数道剑气,杀意沸腾,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干了,将寒渊活活困杀其中。
不过寒渊对此却没有丝毫恐慌,毕竟眼前这威赫的场面,绝不是刘丹娇一个练气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