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岚轻轻关上门,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来莉莉期期艾艾磕磕巴巴的声音。
符文的记忆事实上并不需要通过嘴巴念出声来进行练习,不过应岚感觉莉莉皱着小眉头拼命记忆的样子实在很可爱,也就故意没有去纠正她。
不过小女孩很快就从自己父亲死亡的悲伤情绪中摆脱了出来,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进步,毕竟像莉莉这样经历见证过多次死神降临,本身也曾生活在一个不怎么安定的环境中的小女孩,软弱的性格才显得有些奇怪,这种人应该早就利索的死掉才对。
屏障内的生活对于这个小女孩来说会很合适。
“你们就是这么进行符文教授的?单纯的记忆?”又是一身浓妆艳抹的凯特陡然出现在应岚面前,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坐在门房边上的应岚:“这样的记忆有什么效果呢?很多符文如果不施以辅助手段根本就没有用处。”
“我们的力量可不是来自于符文,”应岚没有站起身,只是懒洋洋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议员小姐,一只手撩着自己脑袋后面已经束成马尾的长发,心里想着自己要不要去洗个澡:“而且我们也没有专门关于符文具体应用的知识。这些东西只是用来进行一些辅助手段而已,以备不时之需。”
“呵,”凯特嘲讽似的笑了笑,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一杯酒,装饰似的端着:“这是浪费。”
应岚并不会因为对方看起来像是嘲讽一样的表情就会介意,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交流,她完全清楚这只是这位议员小姐的习惯性表情语气而已,就像是她的笑。
不过她倒是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要干什么。
“说起来,你们对于自己的统称就是‘法师’吗?那你们会怎么样界定相互之间的水平高低或者是类别?还是说你们就像是我们附身者一样,得到的能力都是没有规律,完全无法统计的?”
凯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应岚,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这一下就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应岚身边门后房间里莉莉磕磕巴巴的声音了,就像是被背景配乐一样。
“我以为你知道的。”她开口说道:“就像那个宁越一样,结果你到现在才问我?”
应岚对着凯特做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确实是在这里吃吃玩玩混了一段时间,连还留在城堡里一个人孤苦伶仃待着的阿羽都暂时性的忘记了一段时间,一小段时间。
“符文当然是分派系的,”凯特摸着桌子旁一张距离应岚不远的椅子上坐下,放下自己手中那杯端着的,一直没有喝过的酒水,够不到地面的脚悬在空中,下意识的晃啊晃:“只是由于我们遗失了所有上一纪关于符文方面的记载,所有对于符文的重新镌刻以及录写据说都是由议长亲自根据记忆重新写下来的,所以——我猜测,我们现在使用的符文并不完全,区别划分也只是后面使用符文的法师们大致分开的。派系之间的界限也就模糊,含混。”
“至于强弱,当然是由符文的掌控数量多寡以及熟练使用符文的难度程度划分的。”
应岚点了点头,听起来挺复杂。
“那你是什么派系?”
“我?”凯特笑了笑,重新端起放在桌子上的高脚杯:“我的派系是整个法师中人数最少的一派,叫‘灰法师’。”
“灰法师?有什么讲究吗?”
“如你所见,我们灰法师擅长的是空间把戏,对于长短距离移动,隔离空间等等空间的运用方面都有涉猎,但是这一派对于天赋的要求很高,所以人数就很少。不过凯特领就这样了,人数从来不是我们的问题。”
“原来是根据力量划分的啊。那么还有哪些派系?”
“还有威尔斯领的烙印法师,野性法师,逐日者的翠玉法师……”
“翠玉?这又是使用什么力量的家伙?”
……
林奇之前其实一直有疑惑这个屏障内茂盛的植物是靠什么东西存活下来的,光合作用暂且不谈,但是再怎么魔幻的东西最起码还得是有水才能生存吧。
现在想想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有专门的法师负责的。
前方的影子再次化为一团烟气消失不见,小路两旁的森林中,茂盛的之辈却开始躁动了起来,林奇在一刹那似乎感觉到这些东西都好像拥有了生命一般,并且在某种意志的带动下对自己充满了恶意。
脑袋上面的枝条抖动了起来,翠绿色的巨大树叶被抖落下来,就像是在下着鹅毛大雪一般。
林奇身后的马儿也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摇着脑袋打着响鼻,用自己的蹄子磨蹭着不怎么平滑的地面,浓密的鬃毛几乎快要炸起。
林奇一动不动,原本握着装备着袖剑的右手也重新换成了长剑,对方很警惕,在察觉到了袖剑的带来的危险感之后便立刻又一次与林奇拉开距离,不再靠近。
长剑上闪烁着耀眼的电光,这在应付接下来对方的手段时会很有用。
林奇抽了抽鼻子,这附近的湿气越来越重了。并且随着湿气的加重,林奇本身就不怎么好使的感知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切。
手中的剑在这湿气近乎凝结的环境下噼里啪啦的响着。长剑就像是一把随时可能被点燃的火药,在林奇的手中颤抖不已。
身后马车安静了下来,珀利修斯探出脑袋,嘴上念叨着林奇听不懂的符文,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马兽。
也就在这时,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