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影一闪,张宏伟一拳挥了过去,血光迸溅中,惨呼声起……张伟被人按在了地上,满脸的泥水和不屈……这个时候,谁也无法顾得上谁,每个人都只能在混乱中保全自己……红日西沉,夜幕侵袭,直到这个时候,混乱拼搏的人群才豁然惊觉,原来他们的老大早已在战团展开的时候就已然倒地不起……河岸上,最终只剩下几个狼狈不堪的身影,但他们的身影在河水中人的视角看去,却是那样的高大和神勇……张峰将张伟扯了起来,抹掉他脸面上的污水泥渍,众人环视之际,都不由开怀大笑起来。
养鱼场的事情结束之后,张伟又回到回民区小学上课去了。日子一如既往,几个好友之间的关系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他们的友情变得更加亲密。商场里凑钱买了把气枪,几个人一起旷课、逃学,去到那农田、郊外、树林里,去寻找野生的鸟雀尽情的狩猎……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旷野中觅食吃虫的土鸡也可以是他们的目标……
经此一役,张峰的名声如日中天,俨然已经成了新生代街面上混混的领军人物。苦县东西南北四关,张峰在东关首屈一指。消失了几天之后,张峰回到家中。晚上躺在床上,张伟才发现,大哥的手臂上竟然多出了一个深深的尚未完全愈合的创口。“哥,这是咋回事啊?”“没什么,我和小杨他们拜把子了。”“哦……”
对于三儿来说,大哥手臂上深深的创口,并没有令他感到多么的震撼,其实类似这种情形,对于兄弟几个来说,见到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南城墙。俯视之处,那个大院之内,凄惨的景象只要想看,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每一年的某一天,也许还可以在高处看到更加刺激的场景。“哥,那些人为什么要抢死刑犯的脑子哦?”“那一副脑子可以卖好几千块钱呐。”“为什么要买?”“因为有人需要啊。”“买了做什么用?”“吃。”三儿不问了。
兄弟四个,张峰在社会上年轻的混子们中间声名显赫,成了很多人崇拜的对象。张伟在中学,以及东关回民区一带也混得相当不错,而四儿,则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是学校里的老大。只有三儿,即老实又不惹事,是一个十足的三好学生。知道他背景的,绝不会去招惹他,不知道的,便会惹来一通莫名的冤枉揍。
曾有一个在学校里相当牛掰的混混,威胁三儿说要他下午到学校来的时候,交来五块钱的保护费。这个混混儿在三的眼中那可是占据着相当的高度和分量。三儿将这事告诉二哥的时候,心里还很有些忐忑,担心二哥有可能会不是那个混混儿的对手。但事实是,当那个混混儿见到二哥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立即便如一条断掉了脊梁的狗,被二哥一脚给踹到楼梯下一层去了。
春去冬来,老张家院子里的常青树上却挂满了丰硕的果实。一个流浪汉背着破旧的袋子悄无声息的闯进了院子里,伸手去摘那挂在长青树上色泽鲜艳诱人的果子,但触手之际,整个人的神色却瞬间萎靡了下去。“谁?”老张在堂屋里一声喝喊,那个流浪汉循声朝向屋子里望去,五官皱缩的就像包子顶端的纠儿,但无奈之下只得又绽开一个大大的谄媚笑容:“这果子挺好看的,我捏捏。”
老张对于流浪汉的面皮之厚也是感到哭笑不得:“捏捏,是真的你就摘走了吧。”“嘿嘿,哪能啊,不过还真别说,大哥你的手艺真是可以以假乱真了呐。”“这就以假乱真啦?小意思呐,比这更难的我也做得出来。”流浪汉揉揉肚子,咂咂嘴儿:“再难也还是个假的,大哥……能不能给来点儿真的?我这肚子着实的饿的慌类。”
老张嗤笑一声,摆了摆手:“你来我家偷东西不成,我还要管你吃上一顿啊?”流浪汉继续发扬厚脸皮的特色,转了转眼珠嬉笑着说道:“别啊,我也不白吃你的东西,我会算卦,不如给你们两口子算上一卦吧。”“算卦?真的假的?你要是会算卦的话怎么弄得连个温饱也裹不住?”“额,那个,嘿嘿……”
素珍不耐道:“老张,别听他瞎叨叨了,他就是想弄点吃的而已,给他俩剩馒头让他走得了。”“嘿嘿,这位大姐儿倒是个爽快人,不过,我说会算卦那可真不是瞎吹的啊。”老张一时间闲来无事,倒也有了几分兴趣:“真的会算?那行,来屋来,说上几句,说的好了,再给你加点菜。”素珍白了一眼,不过对于老张的提议她也只有无奈。
流浪汉屁颠颠的垫着步子美滋滋的站到了中屋门前,身体斜挎跨的倚靠着门边儿,缩着膀子抄着手儿面带着嬉笑就这么开始打量起老张来。老张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说道:“不是算卦的么?站那儿怎么看上了?”流浪汉笑道:“我这卦和别家不同,只需看看脸色就行啦。”“不用看手相?”“不用。”“不用问生辰测八字?”“不用。”
老张闷叹一声对素珍说道:“整俩馒头干儿,夹点剩菜让他走吧,这家伙就是个骗吃骗喝的主,啥真本事没有。”素珍闻言站起身来给流浪汉准备吃的去了,转身的时候口中兀自絮叨道:“他的话要能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流浪汉嘻嘻笑着,目光只是顺着素珍走去的方向瞧着,眼巴巴的等着吃的到手。
没一会儿,素珍收拾好了吃的走回来,将馒头夹菜连汁儿递到了流浪汉的手中。流浪汉双眼放光的接过来,就着嘴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神